“老公。”他说,“那你快点。”
男人怎么能说快呢。林夜看着江逢那双什么也藏不住的眼睛,妥协道:“好,老公快点。”?
哥哥,100分
“嗯。”江逢满意了,无情地推了他一把,“那你快去。”
水声响起。
江逢刚开始一直盯着林夜,直到他脱完白衬衫,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往下,放在了皮带扣上……
“咔哒”一声。
江逢的脸轰地红透,他忙低下头,假装玩自己的手指。
考虑到江逢的情绪刚稳定下来,林夜洗漱的速度很快,没到十分钟就穿好睡衣将江逢领出了浴室。
江逢坚持要换衣服,林夜又守着他把衣服换了。睡前用温热的湿毛巾替他擦手擦脸。
“你不睡吗?”江逢躺在床上,享受着林夜提供的盖被子服务。
林夜随口瞎扯:“还有工作没处理完,你先睡。”
“喔。”
江逢是真的困了,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熟了。
没心没肺,是真的不怕他做些什么啊。
林夜在床边站了良久,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把刚结束工作的何谓又强行叫起来干活。
这样的日子总得有个头。江逢有自己的工作,下个月他还要出差半个月,江逢现在的状态,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一个大麻烦。
林夜口中所谓的工作变成了和何谓畅谈医学问题。
何谓只觉得自己要猝死了,所以在江逢模模糊糊出声催林夜去休息时,他也在旁边加了把火,“不是吧林少,娇夫在侧您还能静下心来跟我讨论医学,你是不是不行啊?”
你是不是不行啊?
不行啊?
这句话在林夜耳边循环播放。
“恭喜,你加班费没了。”林夜黑着脸按灭手机屏幕,将江逢从被子里伸出的手,塞了回去。
江逢半梦半醒地嘟囔:“睡觉。”
林夜哄他:“等会儿就睡。”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一团乱麻,不适合同床共枕。
“可是我不舒服。”
林夜还以为他在骗人,刚想教育他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就发现他的侧脸泛着奇怪的红晕。
怪不得突然醒了。这病真是折腾人。
林夜也顾不得太多,关掉床头灯,躺在了他旁边。
江逢下意识往让自己舒服的方向挤,手脚并用地抱住“大抱枕”,找到舒服的动作后,还用头顶蹭了蹭抱枕。
林夜被他的一系列动作搞得动也不敢动,手臂僵硬得不知道怎么放。
直到江逢的呼吸声变得匀静,林夜才轻轻搂住他的腰。
林夜精神很好,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宿。
他恶劣得自己都讨厌。仗着江逢清醒时记不得这些,便肆无忌惮地展露自己的情意,甚至还在心中庆幸。
庆幸什么呢,庆幸江逢得了离不开他的病,还是庆幸现在的江逢很好欺负。
林夜啊林夜,那么多年的素质教育就是教你乘人之危的么。
在江逢眼里,他跟药罐子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会说话了吧。
林夜一边唾弃自己,一边贪恋从江逢身上传来的热量。
怀里的人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林夜被他蹭得无奈,只能轻轻固定住他的脑袋,很小声地警告他:“你要是再这么为所欲为,我就亲你了。”
江逢当真没动了,只不过演变成了说梦话。
“什么?”林夜好奇地将耳朵凑过去。
他这次听清楚了。
江逢说:“哥哥,100分。”
林夜保持着侧身的姿势,彻底僵在原地。
他的眸光不可思议地闪了闪。
虽然医生早就说过,江逢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很大。但十几年过去了,他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而现在,江逢叫哥哥了。
江逢在叫他,叫十几年前的他。
小时候,江逢每考到一百分,就会拿着卷子来找他兑换小红花。林夜也不知道,小学的小朋友了,怎么还喜欢幼儿园的小奖品。
不过,弟弟喜欢,他这个当哥哥的,总要满足。他找妈妈学了手工,第一次做出来的小红花很丑,但江逢拿到后却很高兴。
江逢很聪明,林夜都不记得自己到底送出过多少小红花。
后来,他闭上眼睛都能做出一朵完美的小红花,可是却无人可送了。
他给江逢的最后一朵小红花没做好,有朵花瓣从中间破成两瓣。
他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有一年,他没忍住,亲自去找了江逢。
那天的江逢,回家时脸上还挂着彩。
林夜拜托一个小女孩买了药送过去,将一个月来做得最好的小红花放进了药袋里。
江逢没收药,还把小女孩硬塞给他的小红花,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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