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律摆了下手,“不用,我这是老毛病。”
“老毛病?”
池律难受得紧,不想多说什么,闭起眼靠仰头向后靠在床头,房间又安静下来。
唐松灵心中急躁,但看池律这样,也不敢太打扰他,只能把话硬憋下去。
池律仍闭着眼,也许是不舒服的原因,说话时带着些鼻音,不似平时那般冷,更多的是疲惫,“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恨意难消
“我在你家门口等你,半夜两点你都没回来,我没地方找,只知道你公司在哪,就过来了。”说完,立马加了一句最想问的,“还难受吗?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闻言,池律睁开眼,视线落在那张泪痕交错的脸上,看起来糟糕又可怜。
“你没走?”
“本来走了的,晚上才去、去得你家”
池律抿起唇角,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他,像几万米的深海,里面不知蕴涵着怎样危险庞大的情绪。
唐松灵又想起白天贺旗说的话,下意识思索着面前这张毫无表情的面皮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好久,唐松灵快顶不住那双眼睛带来的压迫时,池律才开口,“找我什么事?”
唐松灵不想在这个时候刺激他,便信口胡诌,“有东西落在你家了。”
他偏头避开池律似乎能钉进人皮肉的眼神,佯装去看房间的布置。
这间和外面办公室直接连着的休息室布置和他家的风格很相似,确实很符合贺旗嘴里的‘无欲无求’。
“今天谢谢你。”
“不用谢我其实也没做什么不管大病小病,突然晕倒很危险,去看看吧好吗?”
“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不要紧。”
唐松灵还待再劝,池律已经闭了眼,似不愈多说什么。
他只能闭嘴,无意间看到床头搁着的药瓶,又想到池律一开始倒的位置,略一思索,便跑出去拿池律搁在办公桌上的水杯。
杯子很好找,办工作收拾得整洁,一眼就能看到,他拿了杯子刚要转身,眼角突然捕捉到一个和这间办公桌格格不入的东西。
转了一半的身形定住,又慢慢回转,他放下水杯,伸手将那个精致的礼盒拿起细细端详,细腻的黑色绒布盒子上镶了碎钻,简单又奢华,右上角用棕色丝带扎着一精致小巧的蝴蝶结,下面压着一张卡片。
“七夕快乐——政儿”
喉间泛起一阵恶心,他忍住干呕的冲动,将那张卡片取下来,拿在手上翻了翻,随后一下一下把这它撕碎,直到再也撕不动,才一松手,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荡着落进垃圾桶里。
连停顿都没有,那绒布盒子也被一块抛了进去,随意得像在扔什么垃圾。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拿起杯子转身。
一回头,猛地看见静静立在门口的人,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唐松灵瞳孔微缩,心跳瞬间变快,好一会儿,才强自镇定道:“我、我给你拿水杯,床头那个是你的药吧,我”
“你在干什么?”
唐松灵看着那张隐在暗处的脸,心反倒定了下来,索性道:“扔垃圾。”
“谁允许你碰我的东西了?”
唐松灵攥紧冰凉的指尖,反问:“你指的是那个礼盒吗?里面是什么啊?”
池律眉心压了压,眼前的唐松灵和几年前似乎完全是两个人。
“你晚上来找我到底要干什么?”
“说过啊,有东西落你家了。”
池律面上骤然变得冷冽,“不要在我面前撒谎。”
唐松灵呼吸停了一瞬,抬脚走到池律身边,看着他咬字缓慢而清晰,“你,不能和路政儿结婚。”
池律突然咧嘴笑了一下,“唐松灵,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每次碰面,我都从未为难过你,甚至会帮你,我以为这些举动都是相互认识的人之间正常的相处方式,但如果说我的做法让你误会了什么,实在抱歉,从今天起,我可以当做不认识你。”
唐松灵努力调整着呼吸,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明明认识,怎么能当做不认识?”他迎着对方刺骨的眼神,道:“你想结婚可以,要是只是想找门当户对的,京城里和你家势地位一样的女孩不止路政儿一个,为什么偏偏找她,我绝不允许她和你在一起。”
“绝不允许?”池律反问,这几个字在齿间反复研磨,“你凭什么?”话语间含着一丝嘲弄和轻佻。
说完便转身进了休息室,似乎不想再和唐松灵有任何交流。
唐松灵无声地弯了弯腰,抵过一阵坠痛,抬脚跟进去接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头还疼吗?”
池律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完全是个拒绝交流的状态。唐松灵叹了口气,把另一边放着的薄被展开盖在他身上,关了顶灯,只留个小小的夜灯亮着。
唐松灵坐在床边静静看着那道背影,身形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光线昏暗,给他渡了一层令人心安的光晕,只看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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