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说了那么狠的话都没让宁丞放弃这个念头,甚至有种愈挫愈勇的架势。
谢秋山捂着自己跳的不太正常的心口,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对自己的性取向没有明确的限定,男人女人只要喜欢就好,但他能确定的是,他从前对宁丞没有丝毫越过友情的感情。
宁丞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个熟悉的人,虽然有些时候讨人厌,但也给了他很多快乐。
他没有朋友,他太孤独了。
他喜欢和宁丞在一起的时候,这让他有种实实在在地活着的感觉。
就像就处在寒冬中的人遇到一个有暖炉的小房间,进去了就不会想出来。
原先只是借他的热度取暖,有了性的关系后,心中的天平就有了倾斜,产生一种容易让人混淆的依赖感。
刚才在宁丞的家里,谢秋山其实有一瞬的动摇,他太需要一份稳定的关系来充盈空荡的内心,宁丞是个很好的选择。
但这对宁丞不公平的,寒冷的时候借火炉取暖,天热起来了呢?
如果他以后有了很多的朋友,内心不再孤单空荡,又遇到了让他心动的人,宁丞又该怎么办。
宁丞这种在感情上一片白纸的人,不能在他身上浪费真心。
隔天,宁丞抽出时间来陪他去了一趟班厦家里。
保安看到他们来了两个人,打了个电话便把他们放了进去,谢秋山行驶在绿树环绕的高档别墅区,看上去没什么表情,实际上牙都快咬碎了。
真是个小心眼的老头。
难为他就算了,害得宁丞也跟他一起遭人白眼。
谢秋山余光瞥一眼副驾驶上的宁丞,发现他笑得一脸开心,正在往中央后视镜上挂紫檀木的平安吊饰。
中午谢秋山去接他的时候他就带了个盒子,谢秋山还以为他也准备了给班厦的礼物,刚想说不用,宁丞就钻进了他的副驾驶,摆出盒子里满满的车载摆件和吊饰。
“你这些是给班厦的?”
“是给你的。”
宁丞把一个小花盆摆到仪表盘,仔细地调整了位置,确定它不会挡到视线后,就开始摆弄吊饰。
谢秋山也不知道他买了多少,总之他已经这样换了一路,都不带重样的。
换完还要问他:“你喜欢哪儿个?”
“都挺好。”
谢秋山满脑子想着班厦的事情,被他这么一问,完全没了思绪。
“那就这个吧。”宁丞把那个紫檀木的留下,剩下的放在副驾驶的下方,“你如果想换别的了,就自己换。”
谢秋山:“今天不是我生日。”
宁丞:“我就是看你的车太空了,想添点东西。”
他伸手拨了拨那朵会摇头的花,问道:“那你生日是哪天啊?”
“正月初十。”
他是在那天被扔在福利院门口的,其实还要更早一些。
“那快了啊,等你过生日我送你好的,这些就当小玩意儿了。”宁丞冲他笑笑,说,“我生日是愚人节。”
本来心情低落的谢秋山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生日挺好啊。”
“是挺好的,每次我生日我爸都说我是个笑话。”宁丞的语气轻松,略去了每年生日他爸酒后对他和妈妈的殴打,听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和睦的家庭开得玩笑话。
但谢秋山没笑,他知道原著里宁丞的家庭并不幸福,甚至后期为了扳倒宁丞这个反派,突出主角的魅力,还安排了他的父亲出场,把局面搅得一团乱。
他把车停在班厦家门前,用手稳住晃动的吊饰,对宁丞笑道:“你爸如果知道你现在的成就,肯定会后悔他当年说的话。”
“……是的,他很后悔。”
后悔到一心想要抓紧他这个被揍到大的儿子,从监狱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宁丞的住处,像长满尖刺的藤蔓,死都要缠着他。
不过,如果不是为了躲避他爸的骚扰,宁丞也就不会跟谢秋山当邻居了。
宁丞眼底泛点笑意:“明年你会陪我过生日吗?”
谢秋山耸耸肩:“或许会吧。”
两人下了车,在门口等了五六分钟保姆才来开门。
保姆把烟酒搬了进去,谢秋山他们被带到客厅,班厦家里装修得金碧辉煌,地毯是金黄色,电视柜是白金色,连沙发都镶着金边,顶上的吊灯映在大理石地板上,有些晃眼睛。
宁丞小声吐槽道:“这老头审美也太差了。”
两人在客厅等了会儿,没等到班厦,倒是他夫人田承先下来了,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银白色的莲花,脸上不施粉黛,头发用一根簪子盘在脑后,虽然上了年纪,但有种岁月不败美人的温柔与素雅。
她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就像是污水中长出的一朵清丽的荷花。
“来客人了,陈姐,怎么不给客人倒水?”
她语调也是柔柔的,像极了上辈子福利院里那位语文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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