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声。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听清宁师姐说,她是个灾星,生来就是祸害我们这些普通人的,你可别同情她。”
“诶?怎么会……”
议论声渐渐淹没在耳鸣声中,佑宁忍着痛,浑浑噩噩地来到柴房。
与热火朝天的正殿不同,这里凄惨冷清。
佑宁熟门熟路地打开柴房的门,跨步进去,锁门,然后放任身体“砰”地一声倒在谷草堆上。后背和后脑勺被震地疼,可佑宁却无暇顾及。
脑子越发地晕沉,她目光涣散地看着青瓦房顶,突然就想起昨晚的事。
其实,如果昨晚自己被那精怪吃掉,好像也不是什么完全无法接受的坏事。
谷菱仙姑最后还是怕了,在贵人行伍上山时让人把佑宁叫了出来,就站在迎接队伍的最边上。这样既不会让她“灾星”的名头冲撞了贵人,也应对可能性极小的贵人传唤。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那两位的亲骨肉,万一想起来了呢?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这上位者的心思底下的人永远猜不透。谷菱仙姑能做的就是提前准备好。
宫中的贵人于午时一刻到达贞元观。
这次临时改道贞元观,说是贵人突发奇想,只带了一小队人,可是实际上庞大的车队行伍仍不容小觑,佑宁站在迎接队伍的边缘往山下望,望不到车队尾。
这就是皇家出行的阵仗。
待队伍停稳,中间最华丽的两辆马车立刻围了许多仆从上去。前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男子而立之年,五官清俊,气质沉稳内敛又隐隐透着一股压迫感;女子明艳婀娜,少女的纯真与妇人的妩媚在她身上融合的非常完美,只一眼就能牢牢地抓住人眼球,让人再也移不开眼。
两人甫一出现,谷菱仙姑就领着贞元观弟子齐齐跪下拜见。
佑宁混在人群里跟着跪下,额头抵着湿润的泥土,张口却无声。
“恭迎皇上、淑妃娘娘。”山林间响起响亮而整齐的声音。
“道长不必多礼,平身吧。”
众人应声而起,佑宁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面前的一男一女——文宗与淑妃。
“父皇!母妃!”可惜还没看几眼,忽闻两道清脆的童声。
佑宁目光往后移,看见两道身影,在宫婢的陪护下,直楞楞地冲向文宗与淑妃。
是两个幼学之年的孩童,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六分像文宗,四分似姜文君;女孩则完全是姜文君的翻版,小小年纪已经能窥见以后惊人的美貌。
佑宁知道这两个孩子。
说起来,当年她离宫也有这两个孩子的功劳。
十年前,佑宁五岁时,姜文君为文宗生了一对龙凤胎。俗话说“同人不同命”,同样是文宗和姜文君的孩子,这对龙凤胎出生时却是天降祥瑞,百鸟来贺,惹得文宗龙心大悦,破格将姜文君提为四妃之一的淑妃。
姜文君本就皇宠在身,这位份一升气煞许多后妃,连夜给家里人递消息。前堂的臣子各有各的算盘,纷纷上奏,重提佑宁“灾星降世”的事,想借此把姜文君与那一对双生子按下去。
可惜这次没有碧霄道长出面,任群臣在朝堂上如何谏言,文宗都不为所动,最后被吵烦了,直接将佑宁送到道观,美其名为赎罪,实际上是堵嘴。
用一个被放弃的公主,来换取双生子的名正言顺。
“你们两个小家伙,小心点。”文宗把两个生扑的孩子拦了下来。
他看着清瘦却不文弱,一手一个把人抱了起来,没有任何吃力的模样。
两个孩子没能扑进母亲怀里撒娇,但是爬上了父亲的肩头,也挺乐呵,开始嚷嚷着同父亲嬉闹。抱着孩子的文宗就像普通人家里的父亲,耐心温和地接受来自孩子全部的顽皮,姜文君则满眼含笑地立在一旁。
四人边笑边往贞元观内走去,没有分给旁人任何一个眼神。
佑宁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按说早该有所心理准备的,可鼻头还是莫名泛酸。
“师姐你看,我就说贵人们肯定记不得那小蹄子,你和师父就是自己吓自己。”见谷菱仙姑将贵人们引进观内,清宁悄悄地同清玉咬耳朵。
清玉瞥了落在后面的佑宁一眼,淡淡地道:“这几天没空管你,你记着别做的太过分就行。”
“师姐,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佑宁突然觉得背脊发凉。
贞元观东侧。
有两人立于峭壁之巅,将贞元观的所有动静尽收眼底。
待文宗一行人消失在视野之后,年轻一些的那人道:“怪不得老头你今日才带我来这,原来是在等人皇。”
年长的那人不语,目光还落在贞元观门口。
“不过人皇午时才到,你昨夜子时就硬拽着我来,还险些被观里的小道姑发现……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时辰占卜错了?”年轻人喋喋不休,说完还凑到年长者面前,一副得意的模样。
年轻人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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