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岁偃立刻从袖中乾坤里掏出一根女子小指长短,细如发丝的天凰丝塞进她的口中,然后不顾规矩礼仪,直接将人横抱起来,丢下一句“告辞”就风一样消失在了厢房内。
文宗的面色依旧不太好看。
孙成林试探着说:“陛下可需要把他抓回来?”
短暂的沉默之后,文宗摆了摆手道:“罢了,不用管他们,你先瞧瞧文君如何了。”
“是。”
孙成林上前为姜文君把了把脉,道:“恭喜陛下,娘娘的毒已解,只需好好休息,很快就能醒来。”
文宗揉了揉眉心,摆手道:“行了,下去吧……对了,记得把吴道长找回来。另外,贞元观为首那几个处理一下,不能让她们走漏任何消息。记住,是任何。”
“是。”
岁偃抱着佑宁直奔后山一处无名山洞。他现在对整个贞元观的厌恶都要溢出来了,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来到山洞后,他变出一个软榻,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佑宁放上去,又轻轻地拂开她汗湿的头发。
地凤血和天凰丝的毒已经在她体内爆发,开始互相消耗。
这是最煎熬的阶段。
思来想去,岁偃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这小丫头觉得自己心愿已达成,别无他求了怎么办?
为了避免自己白费力气,他取出一块玉珏擦了擦。
玉珏亮起来,里面传来单丘的声音:“殿下?”
岁偃三言两语交代了今晚之事,然后道:“你速速找母后推算一下界门的位置,然后过来接我们。我不管这小丫头最后能不能撑过去,这条命都必须抢回来。”
佑宁的性命关系着自家殿下能否顺利飞升,单丘不曾多言,领命答是。
玉珏上的光亮暗了下去。
再看佑宁,她就像一个火炉,蜷缩在软塌上,只是靠近就能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灼人的热气。她浑身经脉血管暴涨,浮在皮下,好似下一秒就要爆开,血溅当场。
她似乎是忍受不住了,在软塌上痛苦翻滚,试图缓解疼痛。
可惜杯水车薪。
岁偃怕她摔下去磕着,赶忙将人捞起来,箍在怀里,腾出一只手带着些许灵力一遍一遍地轻拍她的后背,又一遍一遍地呼唤她的名字。
“佑宁”两个字不间断地回荡在山洞里。
许是灵力入体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听到了他的呼唤,佑宁平静了下来,她费力地睁开眼,虚弱地喊了岁偃一声,然后道:“她怎么样了?”
岁偃压不住怨气,哼了一声,回答说:“毒解了,没有性命之忧,你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吧。”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佑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拧眉,她咬住自己的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鲜血顺着嘴角滑落,也没有察觉,整个人的气息逐渐衰弱。
现在看她每一处,岁偃都觉得憋屈难受。他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松口。
别一会没被毒死,反倒自己把自己咬废了。
“佑宁,别忘了你的承诺,”他凑近她的脸,压着声音道,“我替姜文君解了毒,你的命就得赔给我。你若是撑不过今这一次,我就杀了她,再把她的尸体挂在你的坟头,听见了吗?”
他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狠毒的话。
佑宁瞬间瞪大眼,满目震惊地看着他。
单丘找到自家殿下的时候已是弦月当空。
只见得月光洒满山洞,他家殿下坐在一个软榻床边,美眸低垂,看不清表情。而传音中中了毒的小道姑正抱着自己坐在软榻上。
她的状态有些奇怪,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看得出来毒素未清,时不时地打一个寒颤显示出她还处于不舒服的状态,可偏偏瞪着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竟是眨也不眨一下。
“殿下。”单丘跨进山洞,小声问道。
“你总算来了。”岁偃抬头露出如释重负的模样
单丘指了指佑宁,问:“这是什么情况?”
岁偃苦恼道:“开了个玩笑,结果闹过头了。”
单丘:“……”
深谙自家殿下的本性,单丘并不想细问到底是什么玩笑。他上前一步执起佑宁的手腕,为她把脉。这些动作间,她的目光仍旧牢牢地钉在岁偃身上。
“脉搏躁动,血气上涌,是天凰丝的火毒之症。”单丘道,“天凰丝和地凤血之间还是有差距,毒素并未完全抵消,得亏这位天赋异禀,这才没有受天凰丝影响爆体而亡。”
“我算是信你的话了,这毒确实难解。我光知道丹药所用地凤血的品质,想要找到完全一质品质的天凰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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