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歪歪头打量他几秒:“看来你真的很累呢,脸都热红了,我们快回去吧。”
沈呈唇线紧紧的,不肯承认闷闷道;“没有。”
林亦书弯了弯眼睛,乖乖的笑,也不反驳。
一抹温度悄悄爬上沈呈耳尖,未免女孩发现,他轻咳嗽一声,低下头把车停稳,说:“上来。”
回程的雨势总算减弱些,回办公室后沈呈立刻打开取暖机,拿一块干净的毛巾递给她,并泡了一杯热茶。
他忙来忙去,顾不上自己,明明比林亦书还要严重,都已经浑身湿透。
林亦书捧着热茶看他侧脸,他坐在稍远的位置,拿出买的药,抬头看她时与她目光不期而遇,林亦书立刻露出笑容,却瞧见沈呈脸色平静,林亦书有些尴尬,默默收起笑,乖乖地坐好。
沈呈微转开头,敛去落寞,很多时候他其实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林亦书相处,他总怕一不小心泄露自己不该有的心思,总要时刻提醒自己和她保持距离,时间一久就总是对她摆出一张不太好的脸色,可她还是什么也不计较,依旧愿意靠近他,对他笑,她总是这样好,愿意给人希望。
他不值得的。
沈呈的沉默让林亦书微微有些紧张,鼓起勇气和他搭话,“你在这里工作累不累?”
沈呈拿着药走近,蹲下,握住她脚踝,把药抹在她伤口处,他动作轻,除了冰冰凉凉以及陌生异性的触摸感,林亦书并没有感到疼痛。
林亦书怔怔看了看他认真的脸,从未与异性有过什么亲密举动的小姑娘多少有些羞,呆呆转开了脸,却很清晰地听到他回答。
“不累。”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我记得没跟你说过呀。”
林亦书胡乱找着话题,没感觉到沈呈抹药的手慢慢有些微的不平稳。
他之所以知道她的电话,还是在高中时听她与同学交谈时记下的。
一直以来他都像阴暗沼泽地里见不得光的生物,在林亦书不知道的地方偷偷关注着她,记录她的一言一行,夜深人静才敢点一盏灯,将有关她的一切熟烂于心,然后第二天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像现在,他还是很快就能编造出一个全新的谎言,“花姐那里看到的,想着你在这里,可能迟早有一天要联系你,就记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林亦书笑眯眯恍然大悟了一样。
沈呈没敢多看,低下了头,犹如心上割一刀。
她越单纯,越显得他龌龊。
几分钟之后,林亦书感觉到缠绕感,重新把目光看向沈呈,他正用纱布帮她把伤口缠绕起来,这叫林亦书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就用上纱布了呢,小伤而已。”
沈呈继续缠绕,低声温和地告诉她,“这样好得快。”
有点儿哄人的意味,林亦书听不出来,但很乖巧的应,“好。”
他打上漂亮蝴蝶结,才抬起眼轻看着她,“你来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很重要的事,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她其实早就已经忘记曾有个高中三年的同桌叫做沈呈。
老实说,当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林亦书并没有立刻想起来,是翻阅过高中毕业照片才将人物和名字对在一起,毕竟高中毕业后他们很久没见过。
一开始林亦书还担心沈呈会想不起她,没想到……
现在的情况叫她更加愧疚难安,他们同桌那几年交流甚少,沈呈尚且能把她记住,再见面还能体贴照顾,可她目的不纯,想的都是背信弃义,要和他退婚。
林亦书努力了好一会儿,白净的脸蛋都憋红,怎么也说不出那几个字,沈呈淡淡看着她紧张绞弄的手指,面色一寸寸苍白下来。
是为了梁佑吧,她的开心和难过总是和那个人相连,为他做任何事都心甘情愿。她永远不会关注到除梁佑以外的异性,所以也永远不会知道,他为她做任何事,也同样心甘情愿。
如果退婚是她想要的,沈呈一定做到,哪怕这会将他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胸腔里那份尖锐的刺痛他早已经习惯,他放轻着呼吸,似乎感觉到心跳的速度都慢了下来,身上被雨水打湿过的衣衫紧紧贴着皮肤,凉意渗进骨头缝皮肉里,可能淋的雨真挺多,到现在头发上时不时还有水滴落在鼻尖和脸上,砸得沈呈心头一阵阵滞闷,但沈呈始终安静沉默地等待着她最后的宣判。
不知多久后,林亦书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他,“沈呈,我们很早之前就见过对不对?我是说,在高中之前。”
沈呈措不及防愣住,被她这话一下拉入回忆漩涡。
她为什么要问这句话?难道已经看透他,知道了他所有的肮脏龌龊?
沈呈前所未有的慌惶,立刻背过身去,林亦书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僵直的背,但能清晰直观地感受到他的异样。
林亦书百思不得其解,她想过了,贸然提退婚实在太无情无义,不如先弄清楚沈呈经历过什么,尽已所能帮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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