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明?显气氛不太对。
阴冷的寒气从脚底生起?,压抑的窒息感直面袭来?,苍白?艳丽的男人仿佛重新被冰封至无人之境,原本就不像活人的脸更显出几分诡异的不真实之感。
“如果王爷不嫌麻烦的话,那就有劳了。”
“不麻烦。”
还不麻烦?
这男人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
自己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事,穿越也?就算了,居然还让她遇到?这么一个怪人。如果不是怪人有潜力,她肯定?会有多远躲多远。
直到?人走了许久之后,她才回过味来?。
不对啊。
她可是有着又蠢又坏的人设,这世上几乎没有她在?意?的人,她怎么可以从一开始就被一个又傻又呆的男人全方位压制。
下次…
下次她可不能再?这样了。
……
或许是因?为相?似的环境,她一觉睡到?天亮。
秦妈妈早早等着侍候她,一应照料细心又周到?。
她装作不经意?的问着关?于国公府的事,得到?了两个有用的信息:一是国公府和慎王府虽地处不同的巷子,但错落之处有一角墙是挨着的。二是自安国公去世之后,其?生前的住处就被封存起?来?不许人进出。
所以萧隽把纪先?生安置在?国公府废弃的屋子里图的就是方便照顾,而安国公的院子之所被封存,恐怕舅舅也?是担心下人们和那些暗卫们撞上。
再?见徐效时,对方还是肿着眼睛的模样,一看?就是晚上哭着睡去的缘故。
舅甥二人一起?用了早饭,吃饭时徐效几次感慨几次哽咽,一顿早饭吃吃停了,等到?吃好时已过辰时。
以前只听过水做的女人,姜觅这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水做的男人,还是一个相?貌堂堂身材威武的男人。
刚吃过饭,舅甥俩正准备说一说话时,前院的下人匆匆过来?禀报,说是千金坊的钱掌柜带了人进府。
千金坊三个字姜觅不陌生,这是一家赌坊。
早年这家赌坊极不起?眼,近十几年极速扩张壮大,到?如今俨然成?为郦京城中的第一大赌坊。下人口中的钱掌柜是千金坊的二掌柜,专门负责坊中的借债放债之事。
钱掌柜此次上门当然不可能是找徐效喝酒聊人生的,而是来?催债的。
徐效在?听到?下人来?报之后,顿时胀了一个满脸通红,外甥女头一回来?看?他,催债的就把国公府的门给堵了,他哪里还有脸当人家舅舅,当下恨不得就地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姜觅看?了一眼秦妈妈,秦妈妈同样胀红了脸。
“姑娘,事情不是这样的…舅老爷也?不想这样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他是有苦衷的…”
“妈妈不用说了。”
秦妈妈以为姜觅不信,急得直跺脚。
正是因?为替舅老爷说好话,自己才被姑娘给赶出来?的。好不容易姑娘来?了,若是又被气走了该如何是好。虽说姑娘是懂事了,但是她还是担心。担心姑娘对舅老爷的误解没有完全消失,担心姑娘又对舅老爷生了间隙。
她拼命朝徐效使眼色,无奈徐效此时已臊得无地自容,压根不敢抬头。只小声吩咐来?禀报的下人去打发千金坊的掌柜,说那些钱自己过几日再?还。
那下人也?不是个傻的,看?得出自家老爷的难堪,可是该说的话不能不说,若不然赌坊的那些人闹起?来?不好收拾。
“老爷,钱掌柜说了,若是你还不出来?,他瞧着你屋子里的桌子不错…”
言之下意?,是可用桌子抵债。
这一屋的残桌破椅,唯数一张黄花梨的桌子还算体面。姜觅算是明?白?为什么屋子里的家具这么少,原来?多半都被用去抵了债。
这下徐效更觉得没脸见她。
“觅儿…我…我去去就来?。”
姜觅也?跟着站起?来?,“舅舅,你欠钱掌柜多少钱?”
“觅儿!”徐效再?也?顾不上难堪,“这事你不用管。”
秦妈妈也?小声帮腔,“姑娘,这事你就别管了。”
谢天谢地,姑娘没有大发脾气,还主动问起?舅老爷欠了多少银子,想来?也?不会一气之下愤而离去。
“舅舅遇到?了难处,恰巧被我碰上了,我怎么能不管。”姜觅说。
徐效越发觉得惭愧,同时心下却很是熨帖。“你有这份心,舅舅就心满意?足了,这事你真不用管了。”
“舅舅,这次我是头回来?看?你,若是替你还了赌债,外人会怎么说?”
姜觅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她。
她眼神清透,沉着而坚定?。
徐效怔怔然,忽然想到?了什么。“觅儿,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匹夫无罪怀璧自罪的道?理。舅舅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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