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院子都找遍了,人在哪呢?”
这个时候姜觅刚刚睡醒,她眨了眨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之后从裹着香软被子蜷缩的姿势中慢慢坐起,试着缓缓伸展着并不?舒服的四?肢。
此处是她房间里?小密室,她从昨夜起就一直待在这里?。
昨夜那黑脸婆子走后,她就悄悄溜了。一路避着人溜回采薇轩,自然?是不?能从正门入内,而?是顺着后墙的木梯爬进来。
木梯是子规提前准备的,等她爬进来后就收起。然?后她躲进这间小密室,子规则按照计划行事。
她记得子规第一次看?到这间小密室的表情,又懵懂又震惊,但什么也没有问。
这一夜她听着外面的动静,光是她的屋子里?就被搜了好几回。她听到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也听到子规的哭声。因为一夜提着心没有睡去,白天才补了觉,这一觉就睡到了现在。在此期间内子规隔一段就进来哭,一边哭一边说?,断断续续颠三倒四?的话语中全?是有用的信息,所以她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小密室里?没有吃食,也没有水。
她有些饿也有点渴。
外面又传来子规的哭声,“姑娘,你在哪啊?你是不?是饿了,你是不?是渴了?”
她忍着笑,敲击了一下密室的内壁。
这个意思是不?吃也不?喝。
子规侧耳听了一下动静,又哭,“姑娘,奴婢担心你啊…你怎么就遭了这样的罪……”
姑娘不?吃也不?喝,真是遭了罪了。
院里?的下人听到子规的哭声,一个个也是面有忧色。他们是采薇轩的下人,如果主子出?事了,他们又能落下什么好。于是有人也跟着抹起眼泪来,很快院子里?哭声一片。
天已经黑了,夜色如黑幕一样压在侯府的上空。
哭声飘散在黑夜中,如鬼泣一般。
姜觅动了一下四?肢,感觉舒服一些之后抱着被子站起来。正值深秋露重的季节,密室里?比外面更加寒凉。
她站了一会又开始揉腰揉腿,尽量让自己不?要发现过大的动静。等身体活动得差不?多,再次蜷缩进被子里?。
夜渐深,外面的哭声已消。
子规细细的哭声又传来,又哭又说?的话中透露了两个信息。一是下人们不?再找了,二是她还是要继续做样子。所以作为一个忠仆,哪怕所有人都能睡得着,唯有她不?能,她要接着在府里?搜寻。
姜觅敲了一个内壁,表示自己知道了。很快外面完全?安静下来,密室里?内静得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汗毛一竖。
然?后密室的遮挡处缓缓移开,灰暗光线中的男人似鬼使?降临。白如霜雪的面色,没有表情的一张死人脸,如同来勾魂的阴差一样乍然?出?现在眼前。
除了萧隽,还能有谁。
“我猜你就在这。”
“那你有没有猜到我想做什么?”姜觅见?是他,刚绷起的心弦又松下来,一点也不?优雅地打了一个哈欠。
幽暗的密室内,她还穿着昨日的那身衣裙。头发零散衣衫不?整,看?上去仪态全?无却?瑰丽自然?。恰似乱草丛中开出?的娇花,分外的夺目耀眼。
萧隽弯下腰身,屈膝蹲在密室外。漆黑空洞的眼睛直视着她,仿佛是将她吸入那无底的深渊之中。
“我猜你想逃离这个地方。”
男人的声音极低,也没有什么起伏,但却?让人闻之心惊。
当然?姜觅是不?怕的。
她笑起来。
“你猜对了。”
这一笑扯动了发干缺水的唇,她下意识舔了舔。
萧隽空洞的眸子里?顿时墨云滚滚,“你要不?要喝点茶吃点东西?”
他还真带了点心来。
“不?用。”姜觅摇头。“我是个敬业的戏子,既然?要演戏,怎么着也要把戏演得像那么回事,否则被人戳穿了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关于这一点,眼前这位慎王殿下应该深有体会,毕竟作为装痴卖呆十几年的人,最是能明白她这番话的意思。
只是她话音一落时,萧隽的脸色微变。她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戳了这位慎王殿下的痛处,等回过神?之后萧隽已经挤进了密室,同时密室的门也被关上。
她立马心领神?会,知道是有人来了。
幽深的黑暗中,她继续保持着蜷缩在被子里?的姿势。因为空间实?在是窄小,又因为时间太?过紧迫,所以萧隽几乎压趴在她身上。
两人呼吸交缠,逼仄的空间内静得吓人。
外面的动静清晰入耳,珠帘被人挑起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来人不?是子规,因为她和子规之间约定了暗号,即先?哭为敬。所以如果是子规的话,此时应该有哭声。
那么来人是谁呢?
她心下隐有猜测,张嘴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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