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西朗将她的复杂姿态看在眼里,金丝眼镜下的眸色深了几分,倒没追问,说:
“衣服破了,会不会针线?麻烦你一下。”
说着,他脱下西装外套,只见里面的白衬衣袖子与背的连接处,破开好大一个口子。
露出的皮肤,明显有一道划痕。
兰溪溪诧异:“你受伤了?”
“没事,之前穿着衬衣在工地时,不小心被一根钉子挂到,伤口不严重,只是这衣服……母亲生日时为我定制的。”
没想到他还挺重感情。
兰溪溪站起身:“你脱下来吧,我的确会缝,还有你那伤口,我也替你简单上点药吧,天气热,要是感染就麻烦了。”
“好。”薄西朗也没矫情,直接脱下,将衣服放到一旁:“办公桌下有急用医药箱。”
兰溪溪连忙走过去,拿出来,站到他身后,给他处理伤口。
她的手轻轻的,动作很小心翼翼,与医生护士处理的感觉不同。
薄西朗眸光紧了些许。
从未,有女人对他这般细心。
曾经的兰娇,只是在他身上索求,没有半分关心。
他吃下一口寿司,口里满是食物香味,再次意识到,也从未有女人亲手为他做过饭菜。
哪怕兰溪溪只是报恩,她也很真诚。
“溪溪。”他突然认真叫她名字。
兰溪溪皱起秀眉,声音轻柔甜美:“嗯?”
薄西朗说:“我现在很认真想跟你交往,不是协议,是我本心。”
蓦地,兰溪溪贴创可贴的手一顿,僵在那里。
薄西朗转身,眸光抬起,深深望着她,再一次道:
“或许你不会信,但我很认真想跟你交往,想做你男朋友。”
语气认真,面容真诚。
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开玩笑。
兰溪溪怔住,她答应和他交往只是报恩,他让她假装交往也只是为了利益以及老人,她以为他们是朋友一样的定义。
但……他突然说想做她男朋友,太意外,太突兀。
她望着他,无措,不知如何回答。
就在两人深深凝望间,门被推开。
薄战夜拿着文件进来,便看到‘深情楚楚’的两人,而薄西朗还光着上身。
他眸色一沉,声音阴阳怪气:
“看来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复杂情绪。
兰溪溪抬眸,看到薄战夜站在门口,她立即低下头,把最后一个创可贴给薄西朗贴上:
“薄少,好了,你快吃饭,我出去对面商店买针线,给你缝衣服。”
说完,她就跑了。
擦肩而过时,薄战夜看到她眼里的慌张,尴尬,不自然,以及露出的一点点脸颊上的浅红。
明显是害羞。
和薄西朗做了什么?才会露出这幅表情?
“九叔,你怎么过来了?”薄西朗此刻并没有因为薄战夜看到他和兰溪溪而高兴,相反,被打断,他觉得有几分失落。
他的神情落在薄战夜眼里,以至他俊脸又沉了几分:
“昨晚交给我的文件已经审核完,可以正式运作。
怎么,嫌我打断了你的好事?”
若换以往,薄西朗定然否则,并且态度友好开玩笑。
但这次,他直接道:“有点,我和溪溪刚到关键时候。”
关键时候。
薄战夜口罩下的嘴角狠狠一抽,握着文件的手青筋突起,甩到薄西朗身边:
“办公室不是你谈恋爱搞事情的地方,要做什么,回家做。”
然后,转身大步流星走出去。
那微快的步伐和高冷背影,满是风卷云涌的可怕。
他,真的动怒了。
薄西朗扶了扶眼眶。
他不是在玩九叔女人。
是在玩火。
门外莫南西看着自家九爷可怕的身影,瑟瑟发抖。
之前在公司听前台说那几句,九爷就足够冷厉,来这边,还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兰溪溪与薄西朗的爱昧关系。
完了,九爷身上的寒气别想去掉,他也别想有轻松的日子过……
他快速追上去:“九爷,头盔,别忘了戴头盔。”
薄战夜这次过来,不仅是文件,也不是因为兰溪溪,而是的确要审查工地,确定无误后方才正式动工。
毕竟上次塌陷事件,不得不让人担心。
说起塌陷事件,他想起那晚兰溪溪半夜三更抱着小墨去找她的画面,也想起旅馆那个吻。
当时她的虽然也推拒,但还有几分羞涩紧张,与昨晚恨不得咬死他的姿态俨然不同。
到底,为何变化那么大?
“九爷,头盔。”莫南西已经第二次提醒。
这种情况,他深知能不说话就不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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