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怪物”。
她盯着屏幕上,怪物手中一直没有松开的小蓝伞。
她知道了小蓝伞是怎么坏掉的。
治疗师们对着屏幕分析着怪物当时的精神力的状态,用冷酷而严肃的语气宣判着:
“00 2的攻击性很强,还有主动攻击的倾向,从精神力暴动的波段来看……”
“ 22开头的武器对他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如果下次……”
“他已经将自己和人类这个族群对立了起来,在治疗的基础上,我们不能忘记防范是第一要务……”
她的耳朵里充斥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她想要说:那天小玫瑰是去找她的、只是拿着小雨伞去等她而已,并不是想要去攻击大家;
她想说小玫瑰听不懂很多词,性格又很敏感,如果大家先用武器对准他、展现出来敌意,他不可能不反抗的;
她想说视频里的小玫瑰除了往前走,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
……
但是舒棠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很小,偌大的会议室讨论声嗡嗡不断,她的声音一开口就淹没了。
在他们的眼里,那是个发生了可怕的变异、生性古怪的恐怖怪物。
“他”生活在废弃的禁地里,对着外界抱着冰冷的排斥,却有着强大的力量,威胁着所有人的生存。如同黑暗里阴森森的“怪物”。
人们迫于无奈去拯救“他”,却怀着根深蒂固的偏见。
……
舒棠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早上的那个拥抱。
她抱住“他”的时候,明明对方的体温那么冰冷,可是她当时只觉得很踏实、很安稳,让她一整天的心情都好像飞扬了起来。
而现在,大家用恐惧的语气提起“他”的存在,分析的时候,像是在分析一只性情古怪的兽类、一种随时会擦枪走火的危险武器。
还会发挥着丰富的想象力,对“他”的动机进行揣测。
在这个会议上,舒棠听见了一个用心险恶、对人类抱有敌意,还在不停进化的可怕怪物。
舒棠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可是当她鼓起勇气想要站起来反驳的时候,会议结束了。
她连发言的机会都没有得到。
23个治疗师成群结队地离开了会议室。
“咚”的一声,大门关上了。
她坐在会议室里发了很久的呆。
就在昨天,舒棠还有点小小的焦虑。
她意识到小玫瑰不再是需要她帮助的小可怜,她也不再是小玫瑰唯一的治疗师。
她捡到了一只小可怜,想要偷偷据为己有。
却突然间发现,有很多人管“他”、关心“他”,而且数量庞大。
舒棠不再是小玫瑰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让这只小猫望而却步,踌躇又不安。
她下意识地想要融入那 23个扇贝中间,想要证明自己还是很可靠的。
于是从被拉入工作群开始,她就焕发了全新的热情,去和同事们交流,去认真写报告,想要在报告会上好好表现、听取经验。
可是当会议结束后,她突然间意识到,事情和她想象中并不一样。
禁地里的怪物的确备受瞩目,可是那好像并不是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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