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年岁小,可伺候得下你家主子?”
小桃:“回禀主母,小桃能伺候得下雁娘子。”
崔文熙:“若是有难处,府里可差人过去帮衬着,替你分担着些,干点粗使活计也好。”
听到这话,雁兰生怕她安插眼线过来盯着,连忙道:“不劳主母费心了,有小桃照看,奴婢很是合意。”
崔文熙脸上仍是一派和颜悦色,看不出丝毫不快,“合意就好。”
她说话的语气从头到尾都轻柔舒缓,态度大方从容,一点都没有芳凌的鄙夷刻薄,倒叫小桃生出不少好感,只觉得那女郎温婉端方,通身的贵气,且气度不凡,是她见过的女郎中最漂亮的一位。
委实叫人印象深刻。
那雁兰本揣着心思故意来讨人嫌,好叫夫妻二人再生嫌隙,让她有夹缝求生的机会。
谁知崔氏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对她的态度好得不像话,语气谦和,还处处关心,反倒叫她不知如何自处。
婢女送来茶水,崔文熙很有耐性,竟然同她闲话家常,问起她在魏州时的日子。
雁兰动了小心思,故意说起庆王得她救助时的情形。
崔文熙认真地听着,说道:“四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能遇到你,也算是他的造化。”
雁兰藏着小得意,回道:“主母言重了,奴婢不敢。”
她的言辞谦逊,眼尾的笑意却出卖了她。
崔文熙瞧着甚是欢喜,她喜欢有上进心的女郎。
见她的头上没什么配饰,崔文熙朝她招手道:“你过来。”
雁兰规规矩矩地起身走到她身旁。
崔文熙随手把头上的一支石榴红宝石花钗取下插到她的发髻上,说道:“女郎家就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才好,你比我年岁小,正是最盛的年纪,万不能亏待了自己。”
这话听得雁兰心情复杂,赶忙行礼道谢。
一旁的芳凌着实看不透自家主子的举动,面对一个进府来耀武扬威的外室,她的态度实在太好了,好得令人毛骨悚然。
这不,雁兰心里面同样惴惴不安,却不敢表露出来。
稍后一名婆子前来,似有事要禀,雁兰不便多待,便告辞离去。
崔文熙也未挽留。
小桃搀扶雁兰离开瑶光园,路上她不自在地扶了扶那支宝石花钗,石榴红艳丽夺目,镶嵌在由纯金打造的宝相花中,精美异常。
领她们出府的婆子故意冷哼一声,敲打道:“我家主母心慈仁善,无非是念在雁娘子肚里怀有庆王的种,这才厚待。有些人啊,别以为仗着肚子就能一步登天,想些不着实际的东西。”
雁兰没有吭声。
婆子继续道:“崔赵两家联姻,背后有雄厚的家族利益,若因为他人而分崩离析,未免太过天真。”
雁兰继续保持沉默,旁边的小桃听着不是滋味。
待她们出府后,小轿早就候着了。
小桃搀扶雁兰上轿,坐稳后,一行人才回兴安坊别院。
雁兰不痛快地把头上的那支花钗取下,原本想把它折断泄恨,但见做工精美,又舍不得了,若是典当,应能值不少钱。
回想崔氏的种种举动,她心中既恼恨又无奈。
花钗是她用过的,男人也是她用过的。
现在崔氏不中用,却要让她辛苦怀胎十月替他人做嫁衣,一旦产下子嗣,她就要被发卖出去,再无今日的荣华。
想到此,雁兰顿觉心中郁闷,窝囊至极。
与此同时,瑶光园里的芳凌实在憋不住了,皱眉问道:“娘子何故对那狐媚子这般示好,连宝石花钗都赏了去。”
崔文熙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说道:“你瞧见她腕上的那只玉镯了吗?”
芳凌:“瞧见了,应能值不少银子。”
崔文熙笑眯眯道:“人家娇贵着呢,也不稀罕我的物件。”顿了顿,“她有身孕,这会儿正是她横行霸道的时候,我替四郎多宠着不好吗?”
芳凌:“???”
她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她,崔文熙歪着头道:“人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若是她,手里有依附仰仗,还不得紧紧抓牢了?”
芳凌若有所思,听得似懂非懂。
崔文熙并未过多解释,只问道:“别院那边除了小桃外,还有哪些人在伺候?”
芳凌回道:“刘婆子和青冬。”
崔文熙看向她,说道:“刘婆子我倒听说过,是府里的老人了。”
芳凌点头,“那婆子是个人精,圆滑世故,也爱贪小便宜。”
崔文熙垂下眼帘,“你什么时候见见她,给她使些银子。”
芳凌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应道:“好。”
话说那雁兰原本想来搞事,结果反被崔文熙轻巧打发了,回去后越想越不痛快,懊恼之下把桌上的杯盏砸了个粉碎。
小桃被吓得够呛,慌忙跪到地上道:“娘子息怒!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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