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一门心思想给崔氏难堪时,不曾想自家后院出了岔子。
原是那马玉才在赌坊欠下不少债务,前阵子才从雁兰那里拿了镯子卖掉还债,原本就杯水车薪,结果赌瘾犯了,又喝了点酒,再次累下债务。
赌坊里的人威胁要剁手还债,他急了,说漏嘴说自己在庆王府有人。
赌坊小厮还以为是有熟人或亲戚在庆王府当差,当即便把他带过去找人讨债。
这事的动静闹得有点大,庆王府自从崔氏离开后,府里的大小事务皆由薛嬷嬷在打理。她从宫里出来,管束严厉,家奴们不敢有半点歪风邪气。
赌坊里的人带着马玉才找上门来讨债,府里无人认识此人。
那马玉才原本是个机灵的,怎知喝了酒舌头大了,脑子也不清醒,尽说些不着调的胡话。
也活该他倒霉,正巧遇到薛嬷嬷从外头回来,听到吵嚷,皱眉问道:“何人在此吵嚷,简直不成体统!”
一家奴连忙上前回应道:“回嬷嬷,是赌坊里的人上门来闹事。”
薛嬷嬷板脸道:“真是反了天了,这里可是庆王府,什么玩意儿都来凑,赶紧打发出去,莫要碍我的眼。”
那赌坊里的人仗着背后有势力,耍横道:“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是来寻人讨债的。”
薛嬷嬷厉声问:“寻什么人,讨什么债?”
马玉才被他们拽了出来,“这小子欠下不少债务,无力偿还,他说有熟人在府里当差,我们来寻了。”
第59章 事败
听到这话, 薛嬷嬷当即命人逼问当差的人是哪个院子里的。
马玉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闯了祸,酒顿时清醒了大半,不论庆王府家奴和赌坊里的人怎么逼问, 他始终不语。
最后赌坊里的人没得办法,只得作罢。
闹剧这才到此结束。
还不了赌债, 当天晚上马玉才被赌坊里的人拖到腌臜巷子里打了个半死。
进京这么久,他哪曾吃过这种亏,却不敢把雁兰牵扯出来, 害怕引起更大的祸端。
待揍他的汉子离去后,他蜷缩在墙角跟下,心中又气又恼。
气的是雁兰那女人明明有庆王这棵大树, 却帮不上他一点忙,恼的是他白替那女人出谋划策了, 前阵子还琢磨着要过河拆桥, 委实叫他愤恨。
在地上挣扎了许久,马玉才用手掌支撑着身子, 吃力坐起身,脸上已经没法看了,鼻青脸肿, 身上也伤痕累累。
眼见宵禁快到了,若是不能及时赶回租屋,只怕得受冻一夜。
他挣扎着爬起身, 裹紧衣裳,踉踉跄跄朝自己租住的地方去了。
这一年来他没有生计,全靠雁兰从庆王府拿钱银供给, 租住的房屋环境也不错。最初他的日子过得挺好, 还没沾染上恶习时日常开销是非常滋润的。
那时雁兰还仅仅只是外室, 连自己的前程都顾不上,他也不敢太过出格,怕成为她的负担。
后来崔氏与庆王和离后,雁兰被抬成庆王府的妾室,吃穿用度更是又上了一个档次。她的日子好过了,连带他也跟着沾了光,手里得来的钱银富足了些,便开始不老实了。
京中这样繁华的地方,处处都藏着诱惑,谁受得了呢?
那些女郎个个娇美,腰肢细软,嗲嗲的声音酥到了骨子里,抱在怀里温软无骨,委实惹人流连忘返,故而他成了怡红院里的常客。
开销大了,人心自然也不满足。
他先是哄雁兰说要去做营生,而后又央求她替他谋一份差事,想在京中长远立足。可雁兰哪里会想把他留在身边呢,无异于在枕下埋了把尖刀,随时都会冒出尖儿来扎伤自己。
他心里头也清楚,便变本加厉索要更多的钱银。
握着她的把柄,她不敢不给。
果不其然,那女人确实很听话,事事都依着他。
钱财来得太容易,几乎令他生出膨胀心,仿佛自己才是庆王府养的小老婆,愈发肆意挥霍,沾染上了恶习。
大梁是明令禁赌的,但架不住市井间小作坊暗箱操作,就连宫里头也会打叶子牌消遣,民间自然也盛行这项娱乐。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马玉才自制力差,一来二去便上了瘾,总妄想着一夜暴富,在京城里出人头地,于是越陷越深。
去的回数多了,赌坊里的人便跟他混得熟络,知晓他的钱来得容易,经常下套子宰肥羊,时日稍长便债台高筑。
雁兰给的钱银已经填不下他欠下的窟窿,更气人的是那女人还想抽身,马玉才回到家里,身上已经穷得叮当响,自是无钱找大夫诊治。
他点燃油灯,看着镜中那鼻青脸肿的鬼样子,脸色阴沉得骇人。
今日闹到庆王府,若不是为了保住她,又岂会挨这顿胖揍?
如今他被赌坊里的恶人缠上了,岂能让府里的女人高枕无忧,便琢磨着从她身上讨钱银还债保平安。
哪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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