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l:快了。
林里的果:你知道吗?我哥刚和我说,他和林霖好过。
l:知道。
林里的果:我哥说你不一定知道。
l:撞上过一回。
林里的果:好像你上回和吴魏说,不知道我哥是不是喜欢林霖?
l:你对他俩的事很有兴趣?
林里的果:毕竟是我哥,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和我倾诉自己的事。刚听得心里酸酸的。
l:孟晓东有自己的生活。
l:多把心思放我这儿。
这话听着倒像在吃醋,殷果还以为自己多想了。
林亦扬又跟了句。
l:自己老婆一直关心别人,滋味不太好。
……
林亦扬跳下商务车。
运动鞋踩在这块土地上,面对着商业街上的一排黑灯瞎火的店铺门面。左面是家奶茶店,玻璃窗上贴满了各色大杯奶茶的照片,打折促销信息,右面是家金铺。
有多少年了?大学考去了外省,后来毕业两年也没想着回来,除了留学前短暂来办各种手续,和这里再无交集。算着有快十年了。
「这楼梯连着一个酒店,过去是个老牌的火锅店,」江杨在说,「黄金地段,比我们东新城的都好,就是小了点,二层和三层全是你的。」
其实也不小,比在华盛顿青年旅社地下一层的球房大多了,两层大平层。
只不过说这话的是江杨,车上下来的这帮兄弟也是东新城的中流砥柱,和那个地方一比,还是逊色了不少。
「可以啊。」孙尧仰头,目测楼面的宽度,感慨着,「扬哥可以了,一回国就是大产业。」
「租的,又不是买的。」林亦扬说。
清晨时分,四下无人。楼道里很窄,堆着一袋袋还没被运送走的装修废料,碎砖头、碎水泥,地面上根本瞧不出来过去铺得是地砖,还是水泥地面,乱七八糟地铺着报纸。电梯门的位置还没装上东西,黑布隆冬地一个四四方方的黑洞。
全楼都在重新分租,在装修。
林亦扬迈上楼梯,往二楼走,到大门口,漆过红漆的大门简单挂了个老式的大黑锁。
林亦扬接过江杨给的钥匙,打开锁,将沉甸甸的锁在手里颠了两下:「这东西一撬就开了,挂着是摆设吗?」
江杨笑:「就是个摆设,防着有人来打地铺当免费房子住。里边早没东西了。」
也确实如江杨所说,推开门,里边空无一物。
上一个火锅店是搬走了,但是挪不动的也都留下了,比如镶在墙里的木质桌子和长椅子,还有装饰性的漆红柱子。
「要不直接开火锅店算了,都是现成的。」吴魏在身后开玩笑。
林亦扬笑了,在左侧一排窗户透进来的晨光里看着面前的一切,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个球桌、吧台、球杆架和檯球椅的位置,甚至是自己住的房间在哪儿。
「把兄弟们都叫回来,」林亦扬迈进去一步,在满是尘土屋子里,对身后的吴魏说,「混得不好的那些。」
他从二年级进球社,到高一走,身边何止有这几个兄弟,但真正有天赋、能出头的也就只有少少几个,每年几个而已。本身来球社的大多就是成绩不好的孩子,大浪淘沙,成了沉底的砂砾,沉散在城市里的每个角落。
吴魏和林亦扬聊到过混得不好的兄弟,都还是喜欢檯球不想放弃的,他都记得。全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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