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昭笑道:“哦?”
“就是小秦总,你那个同学!他啊,和这个的项目策划者有一段呢!”陈安蝶指着屏幕道,指尖正对着华丽的封面,上面落着烫金的三个大字【陈公馆】。
沈南昭的笑意霎时凝固,他顺着方向望去,眼底隐隐暗暗,看不出情绪。
“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他听自己这样问,声音很轻,就像是一缕轻烟被扯散在风中。
周围人依旧是一副隐晦的兴奋,他们似乎已经听过一遭了,便自觉将自己摆上了“过来人”的位置上,期待着给新人传道受业解惑。
人都是猎奇的生物,尤其是那些关于豪门恩怨的故事,最易吸引眼球。陈安蝶轻轻嗓子,她压了压手,做了噤声的动作,继续解释道:“据说,都是据说哈!”
“小秦总曾经有个很喜欢的人,括弧——男的。”
此言一出,周遭已经隐隐有人窃窃私语了,无外乎是什么鸡零狗碎的评价,沈南昭嘴边的弧度微微下落了些,他目光渐冷:“继续。”
“秦家这种家庭,怎么可能同意他们在一起呢?他们愣是打断了小秦总的腿,但也没能阻止他……于是,秦家向另一个人开出了高价,要买断这段关系,结果那人收了钱,连夜就跑到了国外,不见踪影。”
“我靠!别说,这还真是发家致富的好法子!”有人夸张道,“要是我的话,不给一千万还真就不走。”
“可拉倒吧,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旁边的人嗤笑道,那人转头环顾一圈,调侃道,“我觉得我们当中,也就组长的脸有这资本了。”
“是哟~”众人嬉笑一团,可谁都没有注意,被调侃的当事人——沈南昭的脸色已经微微苍白,他抿着唇,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
他眼底是略显脆弱的执拗,追问道:“然后呢?”
“哎呀,你们安静点!”陈安蝶被吵得头大,她好不容易叫停了闹哄哄的喧哗,这才转过头继续道:“然后当然是我们的重头戏啦!”
“备受情伤的小秦总借酒消愁,结果英雄救美,遇到了这个的主人公——现在的董事助理,许程楠!”她又点了点屏幕,满脸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谁都说,小秦总脾气超级不好,但是许助理说什么,他都会照做。据说tg那边有传言,犯了错只要找许助,大错变小错,老板不会说!”
她兴致勃勃地转过了办公椅,哒哒地点开了睡眠的桌面,随即一边解释,一边操纵鼠标点开了“陈公馆”的项目。
陈安蝶的眼里是淡淡的艳羡:“而且据说许助理的家世也很好,难怪能不费一兵一卒,轻易拿下这个私人场地做项目哦……而且啊,我听他们说,许助理学的是艺术类,但是遇见秦轲以后,他死心塌地愣是要进秦氏做助理,转行搞项目。”
“隔行如隔山,全部都要从头学起呢!”小姑娘摇着头啧啧感叹,“真爱无疑了。”
沈南昭觉得喉头有痒意,他想咳嗽,却又干涩到无法出声。他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把,指节恰好抵上了杯壁,一点灼烧的烫意随着血液传递至胸口,像是尖刀径直刺入了心脏的最中心。
他垂下眸,纤长的睫羽掩去了眼中的神色,只轻轻“嗯”了一声,道:“是挺难的。”
故事就该有人捧场,得到反馈的“说书人”更加起劲了。
只见陈安蝶猛地扬起了手,她成功地招呼了众人的注意力,继续分享自己的“独家消息”。
“许助理和小秦总的英雄救美也很玄学,是三年前的520呢!那是天定的缘分!”
“什么时候?”
无意间捕捉到了熟悉的时间,沈南昭霎时抬起了头,心跳甚至漏跳了一拍,眼里满是隐隐的难以置信。
“三年前的520呐,5-2-0,我爱你。”生怕他听不清楚,那人字句清晰地重复道。
三年前,5月20日。
得到了确认,沈南昭觉得胸口骤然压着一块巨石,堵得发闷,只垂眸注视着杯中漾开的涟漪,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下一刻径直将深棕色的苦涩液体一饮而尽。
就像是咽下了所有嘶吼着的悲鸣。
这也许就是缘分,他漫不经心地想。
周遭的人纷纷加入热火朝天的讨论中去,有人在嬉笑,有人在分析——他们只是单纯将这个项目外的花边新闻当成调剂生活苦闷的方糖,将它加在生活苦涩的咖啡里,就成了醇厚的香甜。
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沈南昭在热闹的喧哗声中退场,就像是破旧戏台上黯淡落寞的戏角——活在过去的主角,唱着早已无人问津的独角戏。
他的故事似乎早已被尘封,只堪堪留下了姓名不详的潦草一笔。
沈南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面无表情,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只专心地全身心投入工作中。但那只空荡荡的咖啡杯却泄露了一丝异样,它像是尽职的侍卫,安静地驻守在原地,一下午都不曾再被添满。
“沈哥,走了走了!”
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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