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纸是包不住火的,只需要一个契机,它烧破了最上层的伪装,纸张就会?被燎得焦黄,顷刻间被烈焰吞没。
此后某日,沈南昭在整理?换季衣服的时候,他踮着脚想?要去够最上方的衣架,膝盖却无?意顶开了一个暗屉。那是个没有把手?的隐藏式设计,秦轲甚至都没有提过……
沈南昭有些疑惑,他顺手?拉开了,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的东西令他呼吸一滞。
项圈,皮质的,上面嵌着银色的字符。
那是秦轲不曾言说的隐藏欲望。
纸就这?样被点燃,在沈南昭愈发深沉的目光中,化为灰烬。
结果,当晚回家的秦轲就惊诧发现——那颗金铃铛就明晃晃地?坠在那人?的指尖,摇摇晃晃,一声不吭。
小狗脊背一凉,霎时夹紧了尾巴,大气都不敢喘。完蛋,他的野心都被抖落干净了!想?必私人?小金库也惨遭围剿,片甲不留。
秦轲战战兢兢地?放下了包,他犹犹豫豫地?挪了过去,飞快地?瞄了一眼沈南昭的表情,只见那人?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小狗撇起飞机耳,小声解释道:“我、我没……”
“没什么?”
“没不尊重你的意思。”秦小狗飞速补充道,声如蚊呐。
沈南昭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晃了晃手?里的皮质项圈,小铃铛甩出了金色弧度:“所以,这?确实是给我准备的了?”
不打自招了。秦轲吓得语无?伦次,他腻腻歪歪地?黏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用手?去够他的手?掌,鸟悄地?想?要浑水摸鱼,将?“罪证”劫下来?:“南南,这?是给我准备的。”
还差一点。眼见着自己的爪子已?经悄悄搭上了皮质项圈的一角,他谄笑着想?要转移注意力:“你瞧,和我多配啊。”
沈南昭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某只犯错的小狗,任由他在自己眼皮底下搞小动作?,他手?一松,顺势让秦轲将?“物证”取了下来?。
大功告成!秦轲刚松一口气,他眼睛亮晶晶的,将?黑色的choker往自己的脖子上比划,欲盖弥彰道:“你看你看,和我多配啊!”话音中气十足,极力掩饰着心虚。
“可是。”沈南昭凑前,他歪头望进了那人?的眸里。
“你不觉得和我更配么。”他轻笑着,又状似无?意地?拨了一下小铃铛。
他轻轻一拨,秦轲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被轻轻拨动了。他心念一颤,被蛊惑般俯身去吻他……相触时是温热柔软的触感,随即像是不慎打翻了酒杯,淡淡的葡萄芬芳便霎时洇开,令人?唇齿生津。
那人?的手?扶上他的肩膀,随即难耐般地?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一点点地?收紧。
好一会?儿,秦轲才舍得松开,他垂眸看着面前人?润着水光的唇,然后便是微颤的眼睫,只感觉胸口被挤得满满涨涨,像是被春雨浸湿的泥土,在予求予取中无?限膨胀,几?乎要让那些不可说的妄念破土而出。
再忍忍吧,不要吓着他。
秦轲克制地?松开了手?,他仓促地?转身,试图将?手?中的罪证藏匿起来?,却不料被那人?一把拽住了手?臂。
“你不觉得,我很适合它吗。”
闻言,他惊诧回头,却见着那人?脸带笑意,他包容着、温和着,殷红的唇微微翕动:“或者说,你不想?给我试试吗?”海妖塞壬唱起了歌谣,朦朦胧胧、迷迷糊糊地?诱惑着旅人?。
铮——霎时间,秦轲感觉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他一把攥紧了黑色皮具,声音沙哑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说,你怎么不试试呢?”沈南昭笑着应他。
话音落下,秦轲几?乎是丧失了身体控制权,他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自己敛了神色,神情肃穆地?抬手?,用手?掌一点点地?抚上了那人?脆弱的脖颈。
纤细的,温热的,滚烫的。
他诚实地?为自己的珍宝套上了禁锢,却释放了内心的野兽。
“秦轲,不用隐藏。”沈南昭的气息不稳,却还是矜傲地?宣告,“你所有的愿望我都会?满足。”国王恩赐了骑士最高的荣誉。
话音刚落,秦轲的眸色沉了下来?,他吻住了那人?的唇,又向下啄吻着,肆意宣泄着蓬勃的爱意。
沈南昭茫然抬头,眼神没有聚焦,眼尾沁出泪。胸前的细微湿润柔弱的触感扣动着他理?智的弦。
他双手?撑着那人?宽厚有力的肩膀,轻轻推搡着,想?要逃离被折磨的窘境,可一旦拉远了点,却传来?零星被拉拽、撕扯的尖锐刺痛,他的呼吸一下便沉重起来?,霎时脱力,只能虚虚搭在那人?肩上,被迫展露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
你所有的爱与欲望,我都照单全收。
这?是最动听的情话。
那夜,秦轲胡闹得很晚,他抱着自己的珍宝入睡,罕见地?做了一个梦——
八岁的他被困在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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