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有些诧异。
他骄傲的挺起胸膛,“看什么看?锄强扶弱伸张正义,不正是我辈修士应该做的吗?”
“没有,”祁妙解释道,“我们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
青珩跟着点头,“确实,真的看不太出来。”
温潮生:“……”
谢谢,有被内涵到。
他用力扭头,以一种名为中二的表情看着女人,语气铿锵有力:
“放心,不管害你的人是谁,我都会查出来,为你报仇!”
女人很感动,然后推开了他。
温潮生:“?”
是错觉吗,刚刚他好像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丝……嫌弃?
她嫌弃他?
嫌弃他这个傲天宗宗主座下唯一弟子未来宗门指定继承人?
不,一定是他看错了。
呵,绝无此种可能。
那边,女人踉跄着站起来,深深看了祁妙一眼,并指为剑,僵硬的舞出一套剑法。
祁妙看出那是什么,眸色一沉。
旁边的青珩失声叫道,“凌云剑法?!”
原来这个身份不明的人,曾经是凌云宗的弟子吗?
怪不得,怪不得她要找她们帮忙……
蓦地,女人停下动作,化作水流冲破窗户遁走。
祁妙大喊:“快追!”
不用她说,青珩早已祭起她的重剑,一把拉过祁妙,两人风驰电掣的追上去。
温潮生急忙御剑跟上,“还有我!”
天光已然大亮。
金灿灿的朝阳悬在群山之间,草叶间还积攒着昨晚的露水,在日光下闪闪发光,仿佛散落一地的钻石。
疾风挂过,草叶伏地,钻石滚落泥土之中,消失不见。
“人呢?”
青珩收剑落地,四处张望,“追到这一带就没有她的气息了。”
祁妙同样打量着周围环境。
这里和她昨天经过的荒郊有些相似,不远处就是那条大河,安安静静的,连风声都没有。
那个女人的气息就消失在这一带。
祁妙信步走到河边,掬水洗了把手。
——昨晚,那个女人挣扎时,血泪滚到了她手上。
与活人的不同,泪珠没有丝毫热度,冷的似冰。
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一颗心沉入谷底。
祁妙看着水面上的倒影,脑海中思绪万千。
“哗啦——”
一只河豚遭到大鱼驱赶,没头没脑的蹦上岸,身体鼓成一个圆滚滚的小球。
她紧皱的眉头松了点,顺手捡起来刷了刷鞋底,手一扬,精准扔回河中心。
水花四溅。
……水?
祁妙骤然低头,隔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她对上一双眼睛。
一双瞳仁很大,微微突出的……眼睛。
忽然,女人苍白的手伸出水面,慢慢攥住她的衣领,猛地向下一拉。
“噗通——”
祁妙一头栽进河里,耳边是青珩与温潮生的惊叫声。
很快,鼓膜进了水,一切声音都模模糊糊的,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
她放松身体,屏住呼吸,睁开眼。
河底的光线并不十分明亮,即便是再剩的日光,也照不到这里。
女人奋力划动手臂,带着她往某个方向游去,乌黑长□□浮在水里,好似水草。
祁妙伸手拂开,拿出最后一颗夜明珠照明。
视野终于完全清晰。
就在她们的下方,这条河最中心的位置,肮脏的淤泥中,躺着一具枯骨。
各色鱼类时不时会游过来,企图从它身上再吮下一点血肉。
可它除了白骨,早就不剩什么了。
哦,还有插在心脏处的那把匕首,与钉入七窍四肢中的十一枚长钉。
前者,夺人性命。
后者,锁人魂魄,封其五感。
至此,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亡者永缚此地,不得往生。
有冤无处申,有仇无处报,
真正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女人带着祁妙轻飘飘立在它面前。
祁妙知道,她在哭。
即便血珠涌出眼眶的一瞬间就被河水稀释,很快消失不见。
但她的的确确是哭了。
为眼前的白骨,也为她自己。
更为有人能发现这一切。
祁妙用力闭了闭眼,拍拍她的肩,将手里的夜明珠交给她,调动灵力,隔空抱起那具骸骨,向上游去。
即将冲出水面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
有了那颗夜明珠,河底已经不在如从前那样黑暗。
白衣女子捧着明珠,遥遥对她弯腰行了一礼,露出一个分外温婉的笑,那张浮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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