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好不容易醒了,你为什么还在哭?存心找晦气是不是!”
小宫女半边脸高高肿起,语气凄切:
“我为公主而哭!”
我为公主而哭。
“轰隆——!”
天边一记炸雷,祁妙在黑暗中猛然坐起,一颗心狂跳不止。
回忆着梦里那句话,她用力揉了把胀疼的太阳穴。
下一刻,急促的拍门声突兀响起,几乎撕裂夜幕。
“出事了。”她这样想着,立刻翻身下床去开门。
门外站着温潮生。
长廊的光线很亮,亮到足够照清楚他惨白的脸,与手里捧着的那一盏琉璃灯。
——已经熄了,连温度也凉了下去。
他手颤的厉害,哆嗦着吐出几个字,每个字都带着深深的寒意,裹着风灌入祁妙的耳中,连同她的心,一并凉了下去。
“青珩的命灯……灭了。”
人死即灯灭。
祁妙用力扶着门框,茫然的想:
小师姐,死了。
暴雨倾盆,风声呜咽。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飞掠至城门。
守城的梅李茂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阻拦,下一刻,城门外,一艘金灿灿的飞舟急速升空,连残影也无,眨眼间便消失在他眼前。
梅李茂不确定的问师弟师妹:
“刚刚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好像是祁妙和温潮生?”梅凡瑙奇道,“凌云宗怎么又有人出去了?上个月才走一个,都还没回来呢。”
梅辛焱问:“大师兄,他们没给令牌,我们要去抓回来吗?”
梅李茂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影子都没了,怎么抓?再说了,抓回来后咱们一起因为失职受罚吗?”
“算了,就当没看见。”他思索几秒,胡乱一挥手,“走的这样急,或许是有什么急事,等回来问清楚再说。”
梅凡瑙乖乖在小本本上记好姓名,末了,随手往回翻了一页,眨巴着眼问:
“凌云宗上一个走的叫青珩,她还没回来呢,祁妙和温潮生是去接她吗?”
“或许吧。”梅李茂笑道,“他们仨不是老在一块儿吗?有人迟迟不归,另外两人自然会去接。”
“对哦,他们三个人,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来着。”
从蜀州城到姜国,飞舟在云间走了三天三夜。
进入国境时,祁妙一寸寸寻视着脚下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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