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晏吃力地把包扎好纱布的手收了回来,“不用了。”
“你如果不处理的话,情况会恶化的。”
蒋晏还是那句话,“不用了,我没事。”
他坚持要离开,医生没办法,只好开了些烫伤的药膏,吩咐他一天三次按时涂抹在伤口上。
蒋晏拿过药,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转身走了。
回到酒店,蒋晏打开墙壁上的灯,整个房间瞬间亮起,里面空荡荡的安静,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来到浴室洗澡。
因为手受伤了,蒋晏脱了好几次都没把衣服脱下来,他最后放弃了,往床上一躺,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现在那个护工应该已经上岗了吧?蒋晏自嘲一笑。
沈慈书宁愿让一个陌生人照顾他,也不愿意让自己靠近。
他就厌恶自己到这个地步吗?
蒋晏在酒店里一待就是三天,他的手化了脓,引发了发烧,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
还是保洁阿姨进来打扫时发现,才赶紧叫了医生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蒋晏浑浑噩噩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酒店的天花板,他身旁坐着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男人自我介绍之后,蒋晏才知道他是私人医生,是医院打电话让他过来的。
“先生,你发烧了,烧得很严重。”金发医生对他说。
蒋晏嘴唇和声带仿佛黏连在一起,连张开都很吃力,“今天是几号?”
金发医生看了眼墙壁上的日历,“二十五号。”
蒋晏身体一僵,好像迎面被泼了盆冷水。
距离他从医院回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回过神时蒋晏已经掀开被子下床,因为起得太猛,眼前都黑着晃了晃。
金发医生连忙拦住他,“先生,你还发着烧,不能乱动。”
蒋晏意识到什么,忽然停下动作。
他这几天没出现,沈慈书应该很高兴吧。
他没忘记临走前沈慈书说的那句话,沈慈书说“只要你别再来骚扰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所以他彻底消失,沈慈书才能真正高兴起来。
可是蒋晏必须要去见沈慈书。
蒋晏拔下手背上的吊针,不顾金发医生的阻拦,踉踉跄跄地出了门,虚弱的背影看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蒋晏打车来到沈家庄园,此时是中午,院子里显得静悄悄的。
蒋晏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这时候沈慈书应该在午睡吧?
就在蒋晏失望的时候,他看见院子角落里一抹熟悉的背影,那瞬间他不由得握紧了面前的铁栏,连手背牵扯引起的疼痛都没有意识到。
沈慈书坐在那棵树叶凋零的树下,正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他旁边站在一个中年女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蒋晏很快认出,是上次最后一个参加面试的女人,应该就是沈明熙给沈慈书请的护工。
蒋晏透过雕花大门紧紧盯着沈慈书的侧脸,一刻都没有移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能这样看着沈慈书都变成一种奢侈。
沈慈书在外面待了有大半个钟头,似乎觉得冷了,就让护工推他回屋。
蒋晏这才收回酸涩的视线,握着铁栏的十根手指被冻得青紫。
“李阿姨,麻烦你帮我倒杯水。”
回到房间之后,沈慈书感觉有点口渴,对旁边正在玩手机的女人说。
女人闻言不太耐烦地皱起眉头,勉为其难收起手机下了楼,没过一会儿她回来了,把水杯递到沈慈书面前,“诺,你要的水。”
沈慈书说了声谢谢,他接过水,喝了一口,才发现水温很高,舌尖顿时被烫了一下。
沈慈书微微皱眉,“李阿姨,这水有点烫。”
“有点烫你就等下再喝嘛。”李玉兰敷衍道,根本没打算帮沈慈书弄凉的意思,继续刷手机。
沈慈书叹了口气。
李玉兰刚来那几天做事很勤快,对沈慈书也很细心,可是后来李玉兰发现沈明熙经常忙公司的事情,很少回家,所以以为他不把这个残废的儿子放在心上,渐渐也就变得懒散起来,对沈慈书的态度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好。
沈慈书原本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爸,但是沈明熙最近经常待在公司,听说正在交涉一个大业务,沈慈书为了不影响他爸的工作,打算等他爸完成工作之后,再把这件事告诉对方。
一到时间,李玉兰就下班了,连说都没跟沈慈书说一声。
沈慈书似乎也无所谓,他习惯了一个人,有人照顾反倒浑身不自在。
只是沈明熙坚持要给他请个护工,担心他没人照顾,沈明熙不想拒绝他爸的好意,这才答应了。
沈慈书推着轮椅来到窗前,窗台上种着一棵君子兰,是沈明熙特意从国内买来的。
沈慈书给植物浇了浇水,放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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