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卓琳应下,将准备好的资料递过去。余笙慢慢看资料,看了没一会儿,办公室门被人从外拉开,高跟鞋落地的声音紧随而来。
她抬头,看到是匆匆跑进来的余悦。
“姐,你回来了?”余悦跑得急,有些气喘。她一上班就听说姐姐回来了,包都没来得及放就来了。
她踩着细高跟,行走间,小短裙勾勒出她的细腰,偶尔露出好看的马甲线。
“敲门了吗?”余笙淡淡看她。
余悦差点没刹住车:“啊?”她这会儿才发现姐姐笑容很淡,“我进我姐姐办公室,敲什么门?”
余笙有心说教,想了想,又憋住了。
“坐。”她抬手示意她坐对面的椅子。
余悦拉开椅子,但没坐,“姐,干嘛这么严肃嘛!”她还不当回事。
余笙推开手边的资料,她往前靠了靠,目光落在她脸上。
余悦天生娃娃脸,家里又宠她,乍一看压根看不出年纪,父母因此总把她当成是小孩。
余笙尽量心平气和:“最近觉得如何?”
余悦浑身紧绷,她扶着桌沿坐好,手搁在膝盖,下意识的小学生坐姿。她有点不习惯这样冷冷淡淡的姐姐。
“还,还好。”她想了又想,给出这么个中规中矩的答案。
“还好?”余笙还是笑,“具体说说?”
这余悦就说不出来了,她闯的祸她昨天也知道了,但她现在想想,觉得一个小祸就能让姐姐回来,很值啊,“我又不知道当初跟姜盛签约的条款,也没人告诉我啊。”她破罐子破摔,“孙叔叔跟我说项目里钱越多越好,多家公司投资,不好吗?”
不好吗?
余笙锁了眉,余悦头皮发麻,立马噤声。
两人无声对望。
余悦先败下阵来,她嘻嘻哈哈缓和气氛,“姐,你笑一个,没那么严重。”
“余悦。”余笙面沉如水。
余悦笑容也秒收:“我在么。”她嘀咕一声。
余笙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地跟她说道理,可看她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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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气就直往上蹿,“你可以任性不当一回事,你也可以承受失败的代价,但余氏的员工能吗?”
“我不是给你灌鸡汤,你可以去楼下看看,他们是你的员工,同时也是一个家庭的父亲和母亲。余悦,你知道有多少人指着这份工作生活,指着你吃饭?”
不知是踩到了余悦哪个点,她倏地起身,“你为什么总觉得是我任性?姐,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一无是处是吗?”
余笙沉默了一瞬,仰头看着她,“不是,我从没这么想过。”
“我不信!”余悦负气不看她。
余笙不欲跟她纠缠这个点:“好,你说是孙董跟你说的,你现在和我去见孙董。”
“干,干什么?”余笙语气缓和,余悦也就收起了脾气,“你不会怀疑我跟他串通好的吧?”
余笙拿上资料,到她边上拍拍她肩膀,“我从没这么想过。”她搂住她,“走吧。”
余悦偏头看肩膀上的手,为这久违的亲近,她忍不住往余笙怀里挨。
余笙没发现,一心想的是怎么给妹妹上一课。
小会议室里,孙董已经等着了,看到余笙,他假笑,“终于回来了?”他说教,“你啊太任性,说走就走,会上多少人等你?”
余悦觉得这话不中听:“孙叔叔,我姐只是有事离开,怎么就叫说走就走了?”
余笙侧目,没有吭声。
孙董笑容一僵,转而对余悦说:“你看看,我都没说两句呢,你就护上了,也就是你宠着你姐。”他对余悦比对余笙温和,“公归公,私归私,工作上可不能胡闹了。”
余悦沉不住气,被余笙拉住,“孙董,今天找您来是想说说第三方公司的事。”
孙董看着她笑了笑:“哦,你说悦悦想拉着入股的公司啊,这你得问悦悦。”
“孙叔叔,你说什么呢?明明是你跟我说的,我……”余悦炸了。
余笙再一次在桌下攥住她手腕:“也行,那我们不说这事了。”她面不改色,“两年前公司的危机,您还记得吧?”
孙董是早些年跟着余知隽打拼的老人,集团上下都对他礼让三分。余笙跟余悦更是从小就叫他一声叔叔,将他当成长辈。
孙董一时不明白余笙提起这个的意思,余悦也不懂,她最气的是孙董把拉新投资的事推得一干二净。
余笙观察对面的神色,刻意停顿了下,她笑着开口:“余氏教育最困难的时候,有人雪中送炭,有人落井下石,您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孙董变了脸。
余笙看在眼里,她像是没有发现他当场表演的变脸绝活,随手将资料滑出去,精准到他手边,“高抛低收,您玩得确实挺溜的。”
她不多说,点到为止,是人是鬼他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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