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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商执一同结束回忆的,还有温轻雪。
确实,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十月二号。
所以,密码“1002”的真相就是……
温轻雪深吸一口气,给出一个更加诡异的答案:“好吧,原来是你失去人生自由的日子,的确值得纪念。”
商执:“……”
既然话已说开,商执就没准备全身而退,只是温大小姐这个结论堵得他措手不及,直愣愣地盯着她看了好久,仿佛在看另一个世界里的生物。
男人的黑瞳幽幽,令温轻雪无故心虚。
也不是没想过别的答案,根据她以往玩密室、剧本杀和解谜书积攒下来的丰富经验,一般被设为密码的日子,不是受苦受难日就是一见钟情日,但是他商执、八百个心眼子的商家继承人、活化石、老古董、和尚……
一见钟情?
怎么可能!
思及此,温轻雪浑身都松弛下来,嘴里挤出一个字:“你……”
商执回了一个字:“嗯?”
觉察到男人的欲言又止,温轻雪的目光不知往哪儿飘,只能通过不停说话来掩饰尴尬,想要尽快终止今晚的反常行为:“我困了,我要先去睡了。”
她倏地站起来,不管不顾就往房间外走。
没走几步,身后却传来不疾不徐的回应:“好,我一会儿就来。”
温轻雪脚下一个趔趄:喔,是她亲口说的今晚不分房睡。
左右为难。
骑虎难下。
进退维谷。
她将肚子里的成语都搜刮了个干净,依然无法形容出那一刻的复杂心情,只能装作没听见,闷头继续走。
商执的声音还在继续,一句比一句令她遐想:
“你的睡裙在衣柜里。”
“今晚吃了很多东西,睡觉前要记得刷牙,还有……”
“轻轻,贴身衣物不要乱扔。”
*
将被子高高蒙过头顶,温轻雪的脸依然烫的厉害。
商执这个家伙是真的很讨厌……
她分不清他说的那些话是故意调侃,还是与生俱来的“爷味”浓重,总喜欢替别人瞎操心--自己是二十岁不是两岁,还能不知道睡睡裙摆在衣柜里、睡觉之前要刷牙、要把内衣裤放好吗?
好吧她承认,偶尔、间或、时不时、不算频繁地也会出现一点意外状况。
所以对于商执的叮嘱,温轻雪还是听话照做,将自己收拾妥帖后,又将自己塞进被窝。
约摸半个小时,商执结束了工作,回到主卧。
原本还在玩手机的温轻雪一听见门外有动静,立刻紧紧闭眼,努力装睡。
因为看不见,听觉似乎就比平时更加敏锐,男人不经意间制造出的窸窣声响如同一个个小小的钩子,轻轻拉扯着温轻雪的心。
她听见商执进了浴室。
她听见商执开了花洒。
她听见商执洗漱完毕走到床边……
他身上的烟味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清爽的马鞭草浴液香味。
直到身边的床垫缓缓凹陷下去,温轻雪才确认,两人睡在了同一张床上--这不是第一次和商执同床共寝,但上一次她喝多了,困得眼皮打架,忘了过程中的细枝末节。
再度重温,紧张和担忧参半,她的脑海中仿佛开启了弹幕,刷过去的都是那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老……
老什么啊!
想他商执今天才刚满二十五岁,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除非真有隐疾,身边躺着小娇妻,怎么可能毫无反应?
不是信不过他的定力。
而是太相信自己的魅力。
温大小姐痛定思痛,决定自我拯救。
就在他努力向床的另一侧缓慢挪动、想要尽可能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时,商执忽而开口:“差不多就可以了,当心夜里翻身掉下去。”
语气平和,似乎还夹着一声不易觉察的轻笑。
他的声音还在继续:“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伪装前功尽弃。
温轻雪憋着股气睁开眼睛,一心想要尽快结束这场完败的对抗,她故作不耐烦地对商执道:“谅你也不敢对我做什么……关灯。”
可等了许久,房间里的光线依然没有变化。
商执纹丝不动。
温轻雪又催了一遍“关灯”,他这才用商议的口吻问她:“可以不关灯吗?”
她翻了个身,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怕黑?”
男人以沉默回应。
当他是默认,温轻雪起初还有点儿得意,自以为捕捉到了商执的弱点,转而又想起今天是商明宇和吴淇之的祭日,哲海这边可能有某种她不了解的习俗或是商家有某种流传下来的规矩,她将顶到嘴边的揶揄又咽了下去。
没再坚持“关灯才能睡觉”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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