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湘回到马车里,眉梢眼角看起来轻松惬意,一扫先前的疏冷慵懒,鱼柳关月对视一眼,两人眼里皆划过笑意。
看来两位主子谈得很不错呀。
一路顺利返回京城。
终于回到家,老夫人特地吩咐过,不必过去跟她请安,陆今湘迫不及待躺到正黎院舒适的大床上,畅快淋漓地翻了个滚,嚎着道。
“鱼柳,我要吃火锅,烤鱼,柠檬水,鸭血粉丝汤,酸奶豆乳饮子……”
鱼柳束着手站在她床前,一身比普通官宦家族小姐还要华贵的衣衫,面无表情道。
“通通没有,自今日起,您要忌口。”
“为什么?”
陆今湘猛地坐起身,脸上不敢置信。
“您忘了,您现下身子贵重,再不能像之前那般肆意妄为。”
“可是,”陆今湘不能理解,“我先前也是这样吃呀。”
鱼柳顿住,默了默,沉着道:“总之,现下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您需得更加谨慎忌口。”
懂了,现下与之前唯一的区别就是,之前没有确定怀孕。
陆今湘扑到床上,头埋到枕头里,发出痛苦哼唧的声音。
“不要这样,我一点也不快乐了。”
果然,她就知道怀孕对家族和男人是好事,但对于女子来说就是个痛苦和折磨。
晚膳用了清淡的清炖鱼,清炖鸽子汤,清拌藕片和清炖白菜豆腐,一连都是清开头,清得陆今湘那张脸都开始变成青色。
还以为回到家后,能敞开胃胡吃海喝,结果还不如待在西郊森林呢,那边好歹还能吃个烧烤。
用过晚膳,鱼柳一边哼歌一边收拾东西,正无聊满屋子晃悠的陆今湘瞅见,走过去随口问在干什么。
鱼柳说这些东西用不到了,暂时收起来,陆今湘定睛一看,里头还有个方子,心中微动,手伸过去抄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那个导致她怀孕的罪魁祸首。
盯着这个方子,神色变得复杂,万万没想到,原先没被她放在心上的方子当真这么神奇。
只能说,一切都是命啊、
叹口气,刚要把方子还回去,叮嘱收好,日后千万别再拿出来。
有什么在脑内一闪而过,她猛地顿住,眼睛直直地瞪着前方,神色似震惊又似恍惚,好半晌,嘴里喃喃一句“不会吧”。
◎155◎
凌晨, 晨光熹微,薄雾朦胧。
若兰按照往日习惯早起,边打哈欠边往正屋走去, 路上看到小丫鬟打扫不认真, 还低声呵斥了一嘴。
甩着麻花辫子, 掀开帘子轻快踏进去,没一会儿,里头传出惊呼声。
“主子不见了!”
……
正黎院人仰马翻的时候, 练武场不远处一座高台上, 陆今湘单手拢着腿,安静眺望远处正在升起的朝阳。
面容娴静秀美, 恍似捧了掬秋日最凉的晨露, 弥漫天际的朝霞辉映逸散的日光倾泻落下,沾染上白的红的光彩,剔透白皙的面庞沐浴在晨辉里熠熠发光。
陆今湘昨夜理所当然失眠了, 一失眠她就想早起登高看日出, 当然不能再去练武场这种地方, 她就挑了这处两层楼高的高台。
这处高台许是本就为看日出而建造, 坐在这里,恰好直面挣脱磅礴云雾蒸腾而上的朝日。
沉浸在朝阳升起的恢弘里,久久无法言语。
好半晌, 她忍不住沉思, 她穿越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她从前从不思考这个问题, 一是咸鱼懒得动脑,二是理所当然认为每年有那么多穿越的,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但自从得知一件事, 她半夜失眠, 不得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为何穿越的人偏偏是她?
难道她跟原主或者这个时代有什么关联?
但不对啊,原著中原主并未怀孕。
昨晚她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原著中原主没有怀孕,而她穿越过来却怀孕了,如果说唯一的理由,只能是因为那晚跟覃煊敦伦的不是原主,而是她。
原主在催情散作用下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便已烟消云散,而这个时候她穿了过来,承受原主迷迷糊糊的意志,尚没反应过来便被覃煊拖拽过去,她在模糊中下意识挣扎,因而覃煊才会说“你也曾推开放弃,想来你当时就已经知错”。
是以,现下有件迫在眉睫的事摆在眼前,明晃晃告诉她。
这个孩子是因为她才来的。
她必须为这个孩子负起责任。
天边朝日终于彻底挣脱云雾的束缚,堂而皇之高挂在高空,无边灼热射线四散,曾经遮掩阻拦烈阳的云层逐渐消融,金光挥挥洒洒扬落大地,地面亦披上一层金黄光辉。
陆今湘保持姿势不变,沉静地望着远方。
覃煊气喘吁吁赶过来时,看到得就是这副景象,她坐在高台边缘,面朝向的云蔚晴日好似远在天边,又好似只手可探,身上衣袂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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