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兰这两日精神状态已经逐渐恢复如常,知道宋楚灵就要搬进安寿殿,不见半分羡艳,反而还用担忧的神情去看宋楚灵。
宋楚灵没有和她说太多,拿了几样东西出了宁寿宫,这是她入宁寿宫以来,头一次出去,守门的知道她要去内侍省取腰牌,没有为难,只是叮嘱她在下钥前务必回来。
宋楚灵没有直接去内侍省,而是先去了寒石宫。
张六看到她毫发无损站在面前,顿时喜不自禁,说起了前几日何瑞德来寒石宫寻他问话的事。
“当时咱家这心里突突直跳,还以为你在宁寿宫出了什么事,专挑着好话说给他听。”
张六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如今得知宋楚灵没有出事,反而还被调进了安寿殿,立即眉开眼笑道:“啧啧啧,看看咱家带出来的人,可真是争气,这才一个月,就能进内院伺候了。”
宋楚灵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公公可别这么说,奴婢进了安寿殿,还是洒扫一职呢。”
张六笑道:“你还想如何啊,这就已经可以啦。”
多少人连宁寿宫都进不去,进去没几日又被撵出来,宋楚灵这才不过短短一月,便被王爷亲自下令调进安寿殿,在旁人眼中,明显就是入了主子的眼。
只是这枪打出头鸟,宋楚灵这样一遭,免不了惹人眼红,日后的路怕是没有从前那样好走。
张六对这些太过熟悉,同时他也自认了解宋楚灵,免不了又是一阵忧心,“那些贵人主子们心性向来难测,你也不必再往上争,就像从前那样踏踏实实干活,凡是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宋楚灵乖巧应是。
怕吓到这丫头,张六敛了忧色,笑着将她送出寒石宫。
看着石板路上渐渐远去的身影,张六颇有些唏嘘,这孩子虽说有时候瞧着傻里傻气,却也是有福气在身的,但愿往后她能顺风顺水吧。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好在今日除了风冷干燥,并未下雪,去内侍省这一路便不算难走。
内侍省的宫人听说她是来领腰牌的,没有让她进去,宋楚灵也不急,她就在外面等着,不多时,便把赵睿等来了。
赵睿见她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态度却是明显要比之前客气几分,等将她一路引进厅内,便又自觉退至门外,挥退了院里的几个宫人。
院中彻底静下,宋楚灵神情倏然一松,缓步朝上首走来。
一月未见,连修还如从前那样清冷淡漠,他端坐在一张案几后,案上只放着一壶茶,还有两个空的杯盏,他抬袖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热茶,示意宋楚灵坐下说话。
宋楚灵与他一样,盘膝坐在一块儿团垫上,当她彻底坐下时,才意识身下的团垫有多么厚实,根本不会觉出地上的寒气。
宋楚灵抿唇笑了,将茶水一口饮尽,连修没有说话,帮她又满一盏,这次宋楚灵没有喝,拿在手中暖着。
默了片刻,是宋楚灵先开的口:“你在等我,是么?”
连修点头,拿出一块儿崭新的红木腰牌放在案几上,两指将它推到宋楚灵面前。
果然如此,宋楚灵会心一笑。
其实就算连修不扣她腰牌,她也要寻借口来见一见他,毕竟他们一个来月未见过面,若是长时间不接触,势必会影响到他们刚刚建立起的那丝脆弱关系。
宋楚灵垂眸看了眼腰牌,问道:“是你刻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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