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挑眉。
嘿,孙子开窍了。
平王妃心中忽然有点酸溜溜。
几年没见了,这孩子怎么不给亲娘夹菜,态度也是如此冷淡。
平王没有这些心思,他看向明翯言。
“你这次回来,得是过完年再走吧。”
平王妃直接道:“走什么?就在北都待着,如今孩子也没什么官职了,又早没了早朝这东西。
儿啊,你就在家里待着,挺好的。”
平王一脸严肃。
“妇人之见,哪儿有这年纪轻轻就在家中待着的,官职这东西是先前他修养的时候才暂时不当的,如今好了,又回来了,自然要官复原职,继续为朝廷效力。”
平王妃:“官复原职?伤刚好,又要领兵打仗去?有你这样的亲爹吗?你眼里就有你那名声!”
太后啪的一下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吵什么吵,哀家还没死呢,等哀家死了,你们再吵!”
平王与平王妃两人安静了。
明翯言笑着给自己的奶奶夹了菜。
“奶奶,消消气,吃这丸子,味道不错。”
太后又转瞬露出笑容。
“小睚自有打算。”
说完,她一张冷脸看向平王与平王妃。
“你们两个少气我些就好了,少做些蠢事我就烧高香了。”
平王:“母后,儿臣…”
太后一个眼神打断平王的话。
“你闭嘴!若不是小睚,哀家再不想见你这个蠢货。”
平王自觉理亏,便低头用膳不说话。
赵元乐正低着头,目不斜视,实则耳朵已经忙不过来了。
明翯言心中无奈。
他不爱回家,也是有原因的。
用过膳,平王妃迫不及待的要与赵元乐说话,但在太后的一个眼神下,便又乖乖站在一旁。
太后缓缓开口。
“小睚,你与你父亲许久未见,定是有好些话要说。”
明翯言:“更多的话,想与母亲说。”
平王妃一瞬眉飞色舞。
平王面上尴尬,盯了自家儿子两言,咳嗽两声,不再说话。
太后顿了顿。
这孩子,怎么不配合啊。
既然如此…
太后看向自家儿子。
“你去院中看看那山楂如何,为哀家摘一筐来,记着,要你亲手摘的。”
平王:“母后稍等。”
他很认真的去摘山楂了。
内屋中,太后坐在上首,平王妃坐在一旁。
太后懒懒抬着眼皮看你檀香倒流,声音不紧不慢。
“我的意思呢,这孩子,便不要回去过年了,长途奔波,又是大冬天的,别把身体累坏了。”
平王妃忙点头:“就是,儿媳想着,将她接回王府…”
太后:“去王府做什么?就在这儿陪着哀家,陪着哀家养养猪,说说话,何必去你那王府。”
“可…”平王妃刚要再开口,就被自家儿子打断。
明翯言:“还是先让她回家吧,一切妥当后,再北上。”
太后:“你这孩子,平日里看着规矩,现如今怎么这么不顾忌名声,这姑娘若是…”
明翯言反问:“是孙儿不规矩?”
太后哑然,却仍是一脸理所当然。
她没错,她怎么可能有错。
明翯言:“奶奶,您做了些什么,孙儿清楚的很,既要给人名声,便不能由着您这般。
更何况,现在也不宜声张。
孙儿的意思,先放她回去,一切按规矩行事,也不至落外人口舌。”
太后想了想,感慨:“你也算是思虑周全了,可是这姑娘,来来去去的,不安全。”
明翯言:“无妨,孙儿会派人送她归家。”
太后道:“那得是暗地里派人,不能让人知晓。”
明翯言:“奶奶放心。”
这二人三言两语就将实情敲定了,一旁的平王妃毫无参与感。
她的意见,跟本没人听。
赵元乐听着两人的对话,若有所思。
等到各自回房休息时,赵元乐忍不住问明翯言。
“这跟你说的不一样啊,怎么听起来这么危险?”
明翯言:“不是都与你说了吗。”
赵元乐:“你就是说了几代人的爱恨情仇,争权夺位的事,只说要是假装,就是与你站了同一阵营。
可你没说,与你同一阵营,会随时有人刺杀啊。”
明翯言的步伐放缓,眼中有点意外。
“你全当故事听,未理解其中利害?”
赵元乐:“怎么说?”
明翯言沉思片刻,看看周围,声音本就低,又压低了几分。
“你说,我为何要娶吴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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