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哈哈哈,抓鱼得去河里,这儿根本抓不着!”
谢谢,河里他更抓不着!
卢栩面无表情地站在溪水里,弯腰洗了把脸,他不抓鱼解解暑行吗?
他蹚水上岸,在岸边苔藓上看见两只田螺。
这不就有菜了?
卢栩抓了田螺上来,放在手里给腊月看:“咱们不吃鱼了,吃这个。”
腊月扒着他的手看了看,天真道:“哥哥,这要砸碎喂鸭子吃的。”
卢栩:“……”
颜君齐是知道田螺能吃的,帮着卢栩抓了一会儿田螺。这活腊月也能干,她蹲在溪边左翻翻右找找,没一会儿就一小捧。
寒露也想玩,不过她得回家做饭,洗好菜嘱咐卢栩要是做了记得给她分点尝尝就走了。
太阳接近晌午,卢栩拽着几片阔草叶将田螺一包一包包好了拿回家。
他亲弟卢舟正在家打扫鸡舍,十来岁的小人,个头只有八九岁孩子那么高,绷着张小脸拿个旧扫帚扫地认真。
见他们回来了,就停下来恭正地喊大哥妹妹,看他的眼神,还带着点警惕。
卢栩心情挺复杂。
主要是吧,腊月这妹妹是后娘生的,原装的卢栩其实不太喜欢她,腊月小时候没少挨他骂。
卢舟生下来亲娘就没了,跟后娘关系不错,自然是护着腊月的,这两天看他们这相亲相爱的兄妹组合,依旧没放下戒心,好像他会趁人不备打腊月一顿似的。
卢栩很冤。
那个卢栩和他这个卢栩有什么关系?
单纯从长相性格来说,他还挺喜欢这个粉妆玉砌的妹妹的。四五岁的奶娃娃,正是好看又可爱的年纪,虽然瘦得细胳膊细腿的,脸上还带着点嘟嘟的婴儿肥,粉嫩嫩的小肉脸,黑亮亮的大眼睛,脑袋上顶着两个小揪揪,一跑小揪揪一跳一跳的,凑到他跟前最是无害,一开口又奶又软地叫他哥哥,问他药苦不苦,肚子饿不饿,喝不喝水。这么可爱好看又懂事的小幼崽,他能有什么抵抗力?
小丫头也会看人脸色,以前挨骂多了,见他脸一板,就知道躲。这两天也许是别人都忙,全家就他一个养闲的,她没人玩,往他旁边凑了两天,没被赶开,就又黏过来。他们都和好了,卢舟还把他这个亲哥当贼防着。
卢栩挺不爽弟弟那副防备模样,将心比心,要是他是原本的卢栩,看见亲弟弟更喜欢后娘和后娘的娃,不和他亲近,不郁闷才怪。
小小年纪一点儿活泼气儿都没,小老头似的。
他嘴角抽了抽,阴阳怪气道:“以后你别叫我大哥了,我叫你哥算了。”
卢舟:“?”
他一时没看懂大哥这是又闹什么脾气。
他大哥,打他记事以来一直挺有脾气,但这次大病一场后脾气越来越难琢磨了。
他虽然看不出是哪儿又惹了哥哥不高兴,但多年的和事佬经验还是起作用的,卢舟马上低头认错,“大哥永远是我最敬重的大哥。”
卢栩:“……”
啊!苍天啊,这孩子是吃大哥牌pua胶囊长大的吗?
打不过,他认输,卢栩拎着田螺抬脚就走。
腊月还不大看得懂两个哥哥间的风起云涌,她是很喜欢卢舟哥哥的,她跑过去:“舟哥哥,腊月帮你。”
卢舟从烦恼中挤出点笑来,“不用,这儿脏,你……去陪大哥玩儿吧。”
卢栩:“……”
对,对,他这个幼稚的大哥才需要五岁的妹妹陪着玩。
卢栩没搭理糟心弟弟,拎着田螺进厨房,将田螺扔进盆里再洗一洗。
趁着小后娘不在,卢栩把厨房所有东西挨个看了一遍。
他不觉得自己有多贪嘴,实在是他那漂亮小后娘厨艺实在是不怎么漂亮,蒸馒头要么硬要么酸,菜永远是水煮青菜拌点酱,要么就是馒头夹咸菜。他这几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硬馒头泡水——他后娘煮那粥顶多算米水——就水煮菜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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