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医馆。
“我弟弟从小就没闹过什么毛病,常常干活,身体也好的,这回怎么好几天也不见好呢?”
白胡子的老大夫又是号脉又是问询细细检查了半天,说了一大堆,大致就是先前积郁在胸有心火,随后奔波劳累,精神紧张,加上淋雨风寒,还有些水土不服……
简而言之,卢舟现在这个症状,已经是因为他年轻体壮,身体条件还十分好了,不然早就该上吐下泻一病不起了。
卢栩:“……”
卢栩磕巴问:“那用开点儿人参补补吗?”
大夫莞尔,“你若不怕花钱,我便再开些温补的药吧。”
卢栩:“好好好。”
他又叫大夫帮颜君齐瞧瞧,这两天颜君齐有点食欲不振。
一检查,颜君齐也有点风寒。
他们三个就淋雨最多,干活最多,辛苦劳累最多的卢栩屁事没有。
卢栩抓好药,记好怎么熬,带着卢舟和颜君齐去找客栈。
把人安排进客栈休息,卢栩又跑去借厨房给俩祖宗做饭熬药,还生怕他们吃不习惯,自己跑街上买的青菜果蔬,又是炒菜又是炖汤的,香味飘出来,把客栈大厨刺激得不轻。
卢栩喊伙计帮忙,端着六菜一汤送进房间,还用布袋子装了半袋洗净擦干的果子。
卢栩怀疑是不是路上维生素吃少了,买菜时候高价买了些果子。
他尝了一个野苹果,又涩又酸,好歹是维生素,凑合吃吧。
吃完饭,卢栩叫伙计搬上来两个大浴桶,烧好热水烫烫的让他们俩泡热水澡,然后赶紧钻被窝喝药睡觉。
伺候好他们俩睡下,卢栩才又去提热水舒服的泡澡。
卢栩换上干净衣服,将这几天打湿弄脏的衣服收拾出来找伙计帮忙拿给附近的人家浆洗。
贵也有贵的好处,这家全城最贵,但要啥有啥,服务齐全,被子都比别处干净暖和。
卢栩打算在城里再住两天,一来养病,二来等衣服干。
不然再遇上场雨,他们就没得穿了。
半夜颜君齐和卢舟都发了一身汗,卢栩两头跑,喂水擦汗,第二天,卢舟人就精神了些。
卢栩高兴的差点要跑去给那白胡子大夫送锦旗,华佗在世,妙手回春,可惜这里没人知道谁是华佗,也不流行送锦旗,他的彩虹屁无处施展,只得作罢。
好吃好喝休息三天,洗净晾干的衣服也送回来了,人家听说他们赶着进京去,怕棉衣晒不干,还把棉衣都拆了给他们换上了新棉。
卢栩又想给这边送锦旗了。
他痛快的付了洗衣钱和棉花钱,还多给了半两银子的赏钱。伙计说了一箩筐吉利话,一路帮卢栩提行李套骡车,送他们出客栈。
骡子喂好了,骡车也打扫过了,连缝隙的积灰都清扫干净,车上扔的垫子都拍干净晾晒好了,卢栩顿时觉得这钱花的真值,他很想写信回去让罗纯把他们商路沿途的几个负责人打包过来学习,看人家客栈是怎么经营的!
一晚上比别处贵一百文,贵吗?
卢舟咳嗽轻了,喉咙不疼了,人精神了,也愿意说话了,他们边往码头走,兄弟俩还一路讨论着客栈多收一百文合不合理。
讨论完价格,卢舟又问起:“哥哥,你给伙计的赏钱,他会全给洗衣服的那户人家吗?”
“应该不会吧。”
“那……”
“要是伙计不得好处,说不定以后就不会给他家介绍顾客了,那他们就更不好赚钱了。”
卢舟想想,也是。
卢栩常说的,做生意要让每个人都能获得好处才能持续,连卢文都在忍着脾气让利呢。
他们出城,见码头也淤积了不少淤泥,还有许多坏掉的船只靠在岸边正在修。
已经秋末,江水寒冷,可不少船工都赤脚卷着裤子站在水里修船。
卢舟咬唇。
他不禁有些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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