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窈觉得他真的好难哄啊,不像她,谢韫平日跟她说两句好话她就不生气了。
桑窈叹了口气,继续求他道:“谢韫,你别生气了,我做什么你才能开心起来呢。”
桑窈只是随口一说,但谢韫却理她了,他道:“你做什么都行?”
桑窈愣了愣,然后抿住唇嗯了一声。
她其实也没什么能做的。
谢韫合住邸报,对她道:“衣服脱了,躺这上面。”
他指着面前高高的长条案。
折腰
日光照进来,书案上有明亮的光线。
支摘窗还在开着,外面有一声接着一声的蝉鸣,绿叶繁茂,博山炉内轻烟直起,又散去。
桑窈松开捏住谢韫衣袖的手,她看了眼洒在桌案上的日光,又看向谢韫那张俊美的脸,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这句话包含了三个信息。
要干什么,在哪干,什么时候干。
其中无一不令她觉得惊诧,以至于她脑袋空白了半天,从中择出来一个,磕磕巴巴问:“……现在?”
谢韫的手交叠放在腿上,他看起来对自己的提议非常满意。
他嗯了一声,肯定道:“现在。”
日光照在他白皙的侧脸,他衣冠楚楚的坐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提议与白日宣淫没什么区别。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与人亲密还要挑一个恰当的时间。
比如深夜。
那时烛火会轻轻晃荡,外面寂静一片,冷月高悬,正是安寝之时。
同处一榻,要共同睡去。
睡这个字令人浮想联翩,所以晚间可能更容易勾起人的欲望。
实话说,谢韫其实不太明白。
他认为白日和黑夜都是做事的好时机,毕竟从睁眼,到安寝,她都在不停的在他面前散发着诱惑。
那种引诱他很难用语言表述清楚。
但却在他心里无比清晰,且同她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就越清晰。
他甚至无法从他那贫瘠的二十几年里去找到一个可以与她类比的人或物。
因为所有的事物,都没她那么生动。
他想看她,也想碰她,据为己有也仍然不够。
人类大抵永远无法避免欲壑难填这几个字。
因为他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想得到她。
明明在很早之前。
在几年前的皇宫,在半年前的宫门外,她遥遥看向他的时候,并未在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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