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着准备。
那让他别打人呢?
有好几次都只是小事,她就大惊失色地拉住他,不停地叨叨,说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万一那人本来就有什么病,第二天就死了”,一次也就罢了,但好几次都是,每次一看到他打人面色都变了。
那次他也就是打了一拳纪成昀,明明她那么讨厌纪成昀,却紧张成那样,特地打电话去机械厂办公室叫人开车把纪成昀送去医院检查,这事怎么想都怎么奇怪。
再说了,他以前在大院的时候打架是常有的事,打得严重的比上次打纪成昀严重多了,那时候她也在家里,也不见她有多大反应,最多有时候用黑黝黝的眼睛偷偷瞅他,他回头看她一眼,她就跟鹌鹑一样“嗖”一下脑袋就不见了。
什么时候有现在这样的反应?
还不停地叨叨叨?
山洪的事是她梦到什么,那整天叨叨让他别打人,又是为什么?
纯粹不喜欢他打人?
他就那样不出声定定看着程柠看了好一会儿,看得程柠都不自在了,才突然道:“柠柠,你以前就这么关心我?”
啊?
程柠茫然,什么叫以前就这么关心他?
然后就看到韩东塬笑了一下,目光戏谐中带了些温柔看她,道:“以前在家我打架的时候,我看到你偷瞄我,那时候是不是就很关心我,但又不敢过来跟我说?”
程柠:“???”
那个,其实,并没有。
当初她是真的厌恶又嫌弃又害怕来着。
她很小的时候就看到过他打架,看得心惊胆战的,之后就怕了他。
“没有!”
她斩钉截铁道。
韩东塬不信,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还偷偷给我拿伤药,还给我消毒擦伤口,难道不是关心我?”
程柠不自然,道:“我只是看着你那样难受,我看见你那些伤有些害怕。”
又害怕又难受,还有些恻隐之心。
她心里还是想,如果他有亲妈,肯定就不会那样了。
她也没有亲妈。
但她至少还有姑姑。
虽然也不一样。
韩东塬靠在车栏上,就那样懒洋洋地看着她。
程柠就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睛,好一会儿才道:“当然担心的,如果你出事,奶奶不知道要有多伤心。所以,”
她想到自己原先要说的话,忙把他带偏了的话题拉回来,冲他道,“所以以后不要打人了。”
韩东塬瞅着她认真的小表情,突然冲着她低声道:“亲一下,你让我亲一下,我就答应你。”
程柠的眼睛蓦地瞪圆,脸一下子红了,小嘴抿紧,连小拳头都捏了起来,就在韩东塬以为那拳头会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却不想好一会儿都没有,反而她瞪了好一会儿,然后贝齿咬了咬唇,就别开了脸,低声道:“那你亲吧,你答应我的不许反悔。”
韩东塬却是一怔。
他刚刚那么说只不过是故意说了半真半假逗她玩的,想着她肯定会暴揍自己一顿。
哪曾想她会是这个反应?
他怔怔地看着她,只觉得心像是被人一把抓住,说不出的酸胀。
让他答应她,以后不再打人,这么重要吗?
为什么?
可是不管是为什么,她都是为了他。
他看着她。
她侧着脸,如玉修长的脖颈,几缕细小的发丝微微荡着,小巧的耳垂红欲滴血,此刻闭了眼睛,眼睫颤动着,放在身侧的小手还捏着拳,显然十分慌张。
他想亲她吗?
当然想,想得心肝肺都疼。
可是他能在这种情况下去亲她吗?
那他自己都要骂自己不是人了。
他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小手,紧了紧,道:“我跟你开玩笑的,我答应你,没什么事肯定不会再随便打人。”
程柠倏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之后脸迅速又别开,脸上却是更红了,抽手,抽不动,忍不住恼怒骂道:“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的?你,你真是无赖,不可救药!”
现在的韩东塬真是比以前还要讨厌多了!
韩东塬看她羞恼的样子闷笑出声,等她看他还笑得这么肆无忌惮,越发羞恼,劈手就打他,然后就被他一把拉过,抱着她就把她放到了自己怀里,坐在了自己腿上,程柠大惊,但在摇晃的牛车上却也不敢太过挣扎,前面还有二庆伯在呢,更不敢大声呵斥他,只能一面挣扎,一面手拽着他的衣服稳住自己。
韩东塬搂紧她,道:“别动,你磨得我难受,二庆伯还在呢,你总不想我做什么。”
什么叫磨得他难受?
程柠先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气得啊,又羞又气,这回不挣扎了,就用手掐他拧他,韩东塬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搂着她,然后低头低声在她耳边道:“别闹了,我不亲你,还有好一会儿呢,你就靠着我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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