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写也不算特别迟,便让雨烟在庄子外的通知牌上写上:今日吃榆钱和构棒棒。
雨烟是众女孩子中最麻利的,得了大小姐的话,转眼便把通知写了上去。
这会儿正是定了菜的各府上的人来取菜的时间点,看到通知牌上的通知,有少数人很诧异。
自家小姐夫人这么追捧的有家山庄,来了就吃榆钱和构棒棒啊?
榆钱和构棒棒哪里不能吃?这庄子的主人穆家大小姐不会是看他们小姐夫人们年纪小,用山野的手段唬她们的罢?
榆钱和构棒棒春日里,尤其是这个时节,确实随处可见。
但了解多一些的府中下人,就不会有哪里都能吃这种想法。
前段时间的古蒂穗还随处可见呢?也没见谁说有有家山庄的好吃,兴许人家庄子长出来的,味道就是好,吃法就是独特呢?
一个两个被骗尚且说得过去,满京城这么多贵女夫人都一块被骗?这可就说不过去了。
当然大多数都还是觉得有家山庄的榆钱和构棒棒,定然与外面的那些不同。
这消息很快便被来取菜的下人们带回了府上。
“吃榆钱和构棒棒?”有贵女一听便来了兴致:“好啊,正好今年的榆钱还没来得及尝呢,等会儿去有家山庄可以好好尝尝与外面的有何不同,之前古蒂穗没吃到,遗憾了好久,这次可是不能再错过了!”
这是没吃过古蒂穗的。
而吃过古蒂穗的,则是……
“竟然提前告知今日吃什么!穆大小姐真是越来越周到了!当初有家山庄地里随便长出来的古蒂穗都那么好吃,这榆钱和构棒棒能被穆大小姐特意写出来,味道肯定也错不了,早饭?早饭我就不吃了,我留着肚子去有家山庄吃好吃的!”
当然也有少数贵女没吃过榆钱和构棒棒,听到下人这般说,仔细打听过后,甚是好奇,且充满了期待。
总而言之没有一个人因为知道今日吃的只是这个时节常见的榆钱和构棒棒而失望,反倒都兴致勃勃,准备去有家山庄好好尝尝这榆钱和构棒棒。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听说这事,都觉得匪夷所思。
比如御王府林侧妃院子里。
石嬷嬷耗时几日,终于把聂峋的底儿给摸清了,更当年那个贱女人没有任何关系,就是凑巧了长得有几分相似罢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这也算不得什么。
林侧妃听完石嬷嬷的回禀。
尤其是有人证确定他的出身,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又听到石嬷嬷说他辗转各府为奴后因缘巧合救了婴宁郡主府的小世子,这才得了机会从了军,因着是穆大小姐的抬举,他才有现在的机会,他便时常在穆大小姐的庄子上帮忙,整日里在庄子里种田砍菜干农活,庄子上的佃户,还有来往庄子的人,经常能看到他。
林侧妃眼底现出几分轻蔑。
是她抬举他了。
“是那个平昌伯府早年流落在外的女儿么?”没了顾虑,林侧妃姿态便闲适多了,挑了颗进宫的蜜桔慢慢吃着。
确定了与沉腰那个贱婢无关,石嬷嬷腰杆也挺直了些,脸上也有了从容的笑:“是的呢,就是那日在东苑马场见到的那位。”
林侧妃回忆了下,勾起嘴角笑了下:“什么人都抬举,果然是乡野出来的。”
石嬷嬷也笑吟吟道:“可不是么,好好的伯爵府大小姐不当,非跑到京郊庄子上种什么田,还在京城里卖菜给众勋贵人家,真真是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也怪不得平昌伯夫妇瞧不上这个亲生女儿,乡野长大的就是一股子穷酸市侩气,这是刻到骨子里的,怎么教也教不过来……”
“卖菜?”林侧妃挑眉,眉眼间的鄙夷显露无疑。
显然,她也十分瞧不上这种行径。
“可不是么,”因为要调查的仔细,不禁要调查聂峋,连同和他相关的人也要好好查一查,免得有遗漏,是以石嬷嬷也把穆昭朝调查了一遍,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这穆大小姐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说也奇怪,定菜的人还挺多,后面还搞了个什么庄子的会员,不交会员费的不让进,今儿就是会员开放日,说是吃榆钱和构棒棒……”
这话一出口,石嬷嬷自己先乐了:“小家子气就是小家子气,满京城,哪个勋贵人家的小姐设宴,是给人吃榆钱和构棒棒的?真真是一点体面都不要了。”
“乡野长大的,”林侧妃扯了扯嘴角,不在意道:“能有什么体面?竟是一股子穷酸做派,跟元怡说一下,别让她跟这样的人来往,免得被带坏了。”
石嬷嬷马上道:“说的正是呢,老奴这就去。”
等石嬷嬷走后,林侧妃眼前又浮现聂峋那张脸。
冷眉沉思半晌,她轻轻嗤笑了声。
就在元怡郡主听着石嬷嬷传达母后的意思不让跟穆家那个不成体统的大小姐有什么来完时,京都城预约上了有家山庄今日名额的贵女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几人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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