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嬷嬷很不安。
最近尤甚。
自打上次在东苑马场见过聂峋之后, 她就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哪怕是调查出来的结果很明确,聂峋跟十几年前的沉腰没有任何关系, 跟红弘安院那对母子也没有任何关系, 就连穆大小姐都只是看他可怜,同情他,施舍他, 才让他有机会成为小陈将军的亲兵……
但石嬷嬷还是觉得不安心。
总觉得那张脸在外面招摇着,就是个祸害。
若是哪日跑到王爷跟前, 被王爷看到了, 惹出什么事端来, 怎好?
更别说,弘安院那对母子, 可一直都盯着他们这边呢,就算王爷把那个小贱人忘干净了,若弘安院的想利用这张脸搞事情呢?
越想, 石嬷嬷越觉得, 这个人不能留。
这张脸,十几年前就是个祸害,十年后更是。
尤其近来王爷年岁大了,开始考虑立世子, 小主子胜算最大, 万一弘安院的王妃不甘心, 想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上眼药, 被她知道有跟那小贱人长得那么像的人存在,她会不起心思?
反正她是断断不能让人挡了小主子的路。
当然了, 这事, 算是她自作主张, 没有跟主子说。
这样的话,就算真出了什么事,败露了,主子一概不知,都是她一人所为。
若是成了,她再告知主子,免得主子跟着受累。
但在京城,要对一个少年将军的亲兵动手,还是有些难度的。
尤其是这个亲兵要么住在陈将军府,要么跟穆将军住在那个庄子上,要么就是在营里,对他下手甚是艰难。
石嬷嬷等了许多日,也没等到机会,这让她甚至焦心。
总有种这张脸随时要出来搞出事端的不安。
以至于,她都生了,要不直接把他引出来除掉算了。
直到——
小陈将军要代替穆将军去西北的消息传过来,那个少年会随行去西北,石嬷嬷大喜。
在京城不好下手,离了京城,去西北路途那么远,下手的机会,那可真的太多了。
就算路上不方便,西北条件艰险,可有的是机会。
石嬷嬷多少还顾忌着小陈将军,干脆派出了死士,打算一击必杀,不留后患。
一次性派出了十二个死士,这都是她为小主子暗中培养的人手,她最大的权限就是一次性调动十二个人,原本觉得一个刚入营半年都不到的小小亲兵,十二个死士对付他,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石嬷嬷甚至觉得,能死在她亲手培养的死士手中,是聂峋的荣幸。
就在她毫无后顾之忧,美滋滋等着好消息从西北传回来时,时间一日一日过去,却丝毫没有任何音讯。
直到超过约定时间三日,依然没有那十二个死士的任何消息,石嬷嬷有些急了。
但她对自己很有自信,她培养的死士一可当百,至今从无失手。
一定是西北那边情况复杂,他们还在等待合适的机会。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石嬷嬷最终收到的是她不想听也不想相信的——任务失败的消息。
不是西北传回来的。
是队长给出的结论。
超出时间,信鸽未回,消息全无。
且是全部灭口。
不一定是全部被杀,也有可能是怕被抓后泄露了主子的消息,自尽而亡。
总之这次任务失败了。
至此,石嬷嬷才意识到,那个亲兵怕是不简单。
她也不敢派人去西北调查,免得打草惊蛇,牵连主子。
就在她焦心焦肺想着如何除掉那个亲兵,如何罢这件事首尾时,主子同她提及了那个亲兵。
言外之意,那个亲兵不能留。
石嬷嬷沉吟许久,还是把她第一次自作主张派人去除掉那个亲兵并失败的事给主子说了。
林侧妃甚是诧异。
也甚是惊怒。
但看着石嬷嬷跪在她面前认错,让她处罚她,林侧妃又有些不忍心。
石嬷嬷做这些都是为了她和峥儿,她自然清楚得紧,事前没告知她,也是想她自己一力承担,只是任务失败了。
林侧妃反应也很快,马上就从石嬷嬷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深意——那个少年,不简单。
这就更不能留了。
林侧妃便小惩大诫,只口头上严厉说了几句,让她日后做事稳妥些,便给了石嬷嬷令牌,让她再次务必小心谨慎,保证万无一失。
得了主子的话,还有令牌,石嬷嬷这次信心大增,精挑细选出了人手,力图这次把烂摊子还有那个亲兵一并收拾了。
便有了第二次刺杀。
这一次,完全在聂峋和陈觉意料之中。
上次的截杀他们在西北没有查到任何消息,只是从衣着布料还有用的兵器分析肯定不是西北这边的。
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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