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车朝回家的方向驶去,坎帕纳放松地坐在后座:“富贵险中求,咱们这些人想上位,那不就得拿命搏吗?我一个人死了也就死了,不过要是侥幸没死,等待着咱们的可就是数不清的好处。”
“这倒是。”阿拉塔笑着应了声,“既然你受到了死亡威胁,那向军方申请政治人身保护也不是不行,今天派过去的人我撤回一半,剩下的一半就跟着保护你。”
“那就算了。”
坎帕纳说:“我这边新招的保镖今天就到位,你们陆军那位总司令盯着这总理位置多久了,要不是他手段够硬,现任总理还真不一定能宣布重新选举。我们爱泰党的人在你们那位总司令面前,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眼中钉。要是我申请军方保护,你夹在中间不正为难?”
那边阿拉塔听了哈哈大笑,“好吧,你有数就行!”
两边愉快地挂了电话。车还在平稳地行驶着,昨晚计划着如何安全送走家人,整整一夜未睡,此时困倦感袭来,坎帕纳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从机场回家,车程不到两小时。坎帕纳浅眯了一会儿,醒来时头脑清醒,整个人精神抖擞。
他刚下车就看见新聘请的保镖已经到了,算上原来的两个,现在一共有八人。个个配枪,身材高大强壮,瞧着十分专业。
坎帕纳满意地点头,朝里走去,“我去书房拿文件,你们就在外面等着。”
“是!”
却没想刚走到门口,正迎面撞上神色慌张的管家,“先、先生!”
管家颤抖着手,指向客厅电视的方向,电视声音不大,上面正在播放一条紧急插播的新闻。
坎帕纳看见那醒目的新闻标题,快步走了过去。
上面具体报道着:今天上午一架代号为fd6,从泰国曼谷飞往马尔代夫的客机在起飞二十分钟后发生爆炸,机上包括机组人员共计112人全部遇难。初步怀疑是有人携带炸弹上了飞机。
“嘭”地一声。
客厅里,坎帕纳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同一时间的缅甸,曼德勒机场。
贵宾休息室里,也在播放着泰国飞机爆炸的新闻。亚罗接完电话进来,叫了声坤哥。
周寅坤久违地穿了身西装,还是没系领带,悠闲地靠在沙发上,手里还翻着本书,书名叫《国家制度和无政府状态》,从武装基地出来时就拿在手上,这会儿已经快翻完了。
听见这声坤哥,男人盯着书页,眼皮都没抬:“说。”
“刚接到泰国那边的消息,坎帕纳突发心脏病,死了。”
周寅坤毫不惊讶,甚至不屑地笑了,“他这么蠢,是怎么当上副主席的?怪不得爱泰党的人上了总理位置都能被拉下来。”
这话亚罗也认同。
坎帕纳的确是蠢,居然以为坤哥会把用过的法子再用一遍。
坎帕纳之所以敢在新闻上公开表态,归根到底是因为他以为周寅坤不在泰国。事实上,坤哥本人的确不在泰国。可那边的一切从未脱离掌控。
坎帕纳在派对上看见那血淋淋的威胁警告后,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送家人离开。为了防止自己一家像攀力昂一家在逃跑途中被阻拦,坎帕纳还找了军方的人护送。
这完全是按照预设的路子在走。
用坤哥的原话来说就是,坎帕纳一家子人太多,一个个找来杀太麻烦。等他自己把人归拢到一起,再让他亲自把家人送上死路,岂不是很有意思?
坎帕纳自以为聪明,万无一失,殊不知周寅坤杀人的法子可太多了。
电视新闻上主持人的播报过后,就是现场画面。曼谷国际机场里,惊闻噩耗赶到的遇难者家属们悲痛地哭嚎一片,那声音吵得看书的男人皱了眉,一旁的亚罗立刻关了电视。
可里面的关了,外面的机场大厅屏幕上还在播放。
吵死了。
周寅坤把书一合扔到桌上,不耐烦地问:“还有多久?”
亚罗看了眼表,已经到了事先通知的时间。此时手机震动了下,他看了信息汇报道:“他们已经落地了。”
凯文看见周寅坤竟亲自来了,不由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坤哥。”
周寅坤的视线越过凯文,落在了他身后的男人身上。此人正是凯文远赴美国,在洛杉矶找到的暗网系统开发人——中本丛。
中本丛今年二十九岁,宅居在家,靠着编写程序过活。显而易见的是赚得不多,他穿着洗得发灰的格子衬衫,裤子和鞋更是宽松破旧,背着个黑色书包,头发蓄到了脖颈处。
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拮据寒酸的气息。
但是……他那双眼睛倒是一点也不浑浊颓废。
周寅坤挑眉,朝他伸手:“你好,我姓周。”
中本丛常年宅居在家,极少与人打交道。刚才只匆匆看了周寅坤一眼,就习惯性地低头看着地上。
直至眼前伸过来一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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