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蔓最近挺忙,她已经连着加了好几天的班,回家比顾念还晚,让顾念很是侧目。
由此可见,当牛做马是会传染的。
温大小姐甚至推掉了两人固定的周末约会,这在过去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温蔓负责的乐星美术馆前些年只作为集团公益配套设施使用,但随着经济走弱,集团拨款减少,美术馆自身面临着半市场化的转型,除了集团的活动,也作为场地方,积极寻找一些可盈利的艺术展览。
这次的情况便是如此,乐星美术馆正在筹备当下最炙手可热新锐艺术家闻溪的画展,闻溪作为如今国内讨论度最高的画家之一,以其充满叙事感的画风在年轻群体中颇有声量,无论是画展门票还是周边产品的售卖都有保证。因此,温蔓很是重视这次合作,许多事项细节都选择亲自过目,务求尽善尽美。
若是以前,她自然不会过于费心,只在必要节点露露脸便算是尽到了自己的义务。但一方面是一段长期的亲密关系终究潜移默化改变了她,内生出了一些前所未有的责任心,对感情、对生活、也对事业;另一方面温蔓确实对这次的合作对象闻溪颇有几分纯粹的欣赏和好感,对方毫无艺术家常见的性格缺陷,做事妥帖周到。
眼下正是要开幕的关键时期,温蔓大半夜还在客厅和对方打电话沟通流程,声音是顾念很少听到的耐心和熟稔。
“嗯,明天布展最后调整,我会一早过去……放心,媒体对接那边我都盯着呢……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顾念安静地坐在沙发另一端垂眸看书,手指摩挲着纸页的边缘,落地灯的光晕柔和地笼罩着她,在她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听着温蔓语气轻快地和电话那头的人交谈,似乎并不是纯粹公事公办的态度。
电话终于打完,温蔓舒了口气,揉着肩膀走过来,很自然地窝进顾念身边的沙发里,带着点撒娇的抱怨,“好累啊,总算聊完了。”
顾念合上书,自然而然地伸手,不轻不重地帮她按揉太阳穴,语气温和,“辛苦了。”
她顿了一下,才状若无意地开口询问,“不过,这些具体的执行细节,怎么都需要你跟她直接对接?她工作室那边……没有负责项目协调的专员吗?”
“而且,这些琐事不该烦到你这儿吧。”
温蔓闭着眼,享受着对方的服务,摇了摇头,“据说她工作室人员最近变动比较大,以前的经纪人都走了,新来的助理业务也不熟,她又很重视这次展览,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确认到我这儿,也算双重保险吧。”
“这样……”顾念的声音很轻,手上的动作未停,“听起来,你们最近沟通很频繁。”
“嗯哼。”温蔓懒洋洋地回应,她靠在顾念身上,又点了点自己的肩颈,“揉这儿。”
顾念的手顺着她的颈部向下,力道适中。
“闻溪这人还挺好的,沟通起来很顺畅,不费劲,没有很多艺术家那些臭毛病。”她甚至带着点欣赏的口吻补充了一句,“而且,她本人蛮有气质的,谈吐也很有魅力。”
顾念按摩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规律的动作。她虽然没见过面,但也有所听闻,偶尔会刷到一些艺术报道里的照片,印象中确实是一位容姿出众的女性。“是吗?那看来这次……合作很愉快。”
“还不错。”温蔓全然未觉,顺着话茬,带着对工作顺利推进的满意和对合作对象的赞赏,“而且和美女一起工作,心情都好不少,就算忙一点,也觉得没那么辛苦了。”
“是吗?”顾念的手指轻轻划过温蔓的额发,“听起来很不错。”
她的脸凑近温蔓的脖颈,留下一串湿润的吻。
温蔓轻轻将她推开,“不要,累了。”
“哦。”顾念坐直身体,继续给温蔓揉捏肩颈,看温蔓又拿出手机开始回复微信,心里那点微妙的被忽视感滋生。
这倒是和温蔓这段感情中难得的体验。
第二天下午,阳光透过乐星美术馆巨大的玻璃穹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温暖的光影。布展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工作人员正在做最后的调整。温蔓与闻溪站在展厅中央,对着平面图低声讨论着开幕式最终的动线安排。
“小温总,好巧。”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不远处响起。
温蔓诧异地侧头,看到了没料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的人。
两人在公司交集一向不多,即使已经是得到家长支持的关系,两人也选择了低调。加之办公地点、内容都不重合,除去少有的年会、高层聚餐等,她们在工作场合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这声许久没听到的小温总叫得温蔓有点想笑,她一本正经、装模作样地对顾念点点头,“顾总监,好久不见,真是巧遇。”
她目光扫过顾念今日的装扮,忍不住挑了挑眉。
再好看的脸,看习惯了,总是会腻的。何况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见多了对方刚起床、健完身以及熬夜加班的模样,温蔓已经很少对着顾念的脸产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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