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还是beta,后颈上都留有大小不一的伤疤。
正如维塔斯所言,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曾经接受过腺体实验。
他想起了那个腺体被炸毁死亡的暗杀者。
“这些人,如果都接受过腺体实验,应该也都被植入了微型检测器和纳米装置吧?”提尔并非要质疑维塔斯所说的话,只是他想知道,万一找不到密钥和解毒剂,是否还有其他方法可以救顾淮。
维塔斯站在单向玻璃前,双臂在胸前交叉,审视的目光从训练中的队员身上一一掠过,说道:“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植入纳米装置,他们中大部分人,是在实验中途被我救出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实验失败即将要被处理掉时被我救出,而纳米装置一般只会在实验成功后才植入。而据我所知,亚盟国和r国有联合实验,你的alpha被植入装置,就说明无论是被动还是主动,他都一定参与了实验,并且实验成功。”
提尔并没有跟维塔斯站的太靠近,也并不关心别人的训练情况,他习惯性地站到了房间的角落,背靠着墙壁,皱眉道:“他生来就是双腺体的顶级alpha,还需要做什么实验?”
回头瞥一眼提尔,维塔斯似笑非笑地反问道:“我们也是生来就是顶级的oga,实验基地的那些人,在我们身上做的实验还少么?”
提尔沉默下来,问题的答案太过清楚也太过残酷。
对于研究者和推动支持人体实验的人来说,实验是永无止境的。
因为那些人永远都能说出一大堆看似正确的道理,永远都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和人体实验基因实验辩解,可事实上,他们都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和私欲罢了。
“你觉得人体实验和基因实验是必要的吗?”维塔斯并不介意提尔的沉默,反而又再问了提尔一个问题。
提尔迟疑了一下,摇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维塔斯却不满意这个答案,“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还是不知道是否必要?”
“如果没有基因实验,就不会有我的诞生和存在,虽然你和你的alpha并不想被制造出来,但我……”提尔停顿了一下,在维塔斯的注视中说道:“只要这个世界有顾淮,不管做实验体有多痛苦,我都还是想要被制造出来,因为我想遇到顾淮,想让他成为我的alpha。”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腺体,提尔很认真地说道:“我没有你的alpha那种理想和目标,也没有什么很崇高的追求,对我来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对错之分,所谓的伦理道德还有规则都是人制定出来的,为的是让社会这个系统能稳定运作,如果不谈系统,实际上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性,因为,即使没有这些道理和规则,生命以及地球也不会毁灭。而人,制定出这么多的规则,为了约束大多数人,又把大多数人困在一个框架里,告诉他们这是对的那是错的,久而久之,就让许多人都接受了这套规则,默认被束缚被打压被制度化。
“我本来就是掌握权力和金钱的人打破规则制度才会诞生的存在,要我全然否定这种突破,就等于是否定我的存在,而我想活着,所以我无法说实验是错的,即便我也因为不断的实验遭受到很多的痛苦。无论是什么实验,都没有必要与否的说法,因为一定会有人选择站在规则外去做这些实验,有人把实验视作进步的手段,也有人把实验视作非道德罪恶,对此我一直都是抱无所谓的态度,因为我既不是主导者也不是受益者,只是一个实验产物,所以我只能回答你不知道。”
提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说清楚,自己到底该算是一个实验品还是算是一个人。
在俗世的认定和规则中,人应当有人权,可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东西,他从诞生那一刻起就始终在被监测,被测试,被用来做更多的实验,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认为自己是个人。
他也并没有什么需要为之奋斗的目标,也没有什么想要去保护的人或物,他唯一有的欲望,就是变得更强,因为只有变强才不会被当做残次品淘汰掉。
是顾淮,教会他怎么作为一个人生存,也是顾淮赋予了他作为人的意义。
第一次进入oe状态,那是他第一次产生了“我不想死”的念头。
因为有想见的人,还有想说的话想做的事,所以他不想死。
顾淮让他知道了,原来他也可以是个人,可以有想要的东西,可以去爱也可以拥有,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活着。
他不会去想那些太过复杂的问题,也不会用太过复杂的方式去思考问题,在他的思想里,任何事都不如活着重要,不管面临什么境遇,他都一定要努力活下去。
维塔斯回过身面对提尔,心里越发觉得提尔有意思。
他本来以为这个二代实验体是个有绝对是非观的人,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游离在是非观之外,既不在乎对错也不对那些打破常理的事发表绝对的言论,很显然在某些事情和问题上,他们两代实验体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意味不明地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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