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德妃瞪她:“多好的孩子们呢?寻常人家摊上一个,都要谢天谢地,谢祖宗保佑。偏你这丫头命好,连得四个乖儿,竟还这般不知道珍惜啊?明明十四还要痴长些,却远不如三胞胎懂事。”
德妃叹息,看着自家妹子的眼神中不免带着几分羡慕。
大外甥虽然从不言说,但有胤俄那个小耳报神呀。
淑宁可知道十四人小心眼儿多,仗着嫡姐宠爱三不五时给他哥使绊子的事儿了。
为了这个,虎威没少借着切磋之名狠狠磋他。以至于天不怕地不怕的十四阿哥唯独最怕他虎威表哥,生生把自己弄成了‘两面派’。在武威面前跟他哥兄友弟恭,逮着机会就往德妃面前阴阳怪气。
以往不涉及到这个话题,她也不好主动撩拨嫡姐收拾她那心头肉。
今天提起来,淑宁不免微笑:“乖什么乖呢?小子们的皮,简直是刻在骨子里的。姐姐如今看到的乖乖巧巧里,不知道凝聚了妹妹多少心思,加诸了他们阿玛多少个大巴掌。”
“远的不说,就说这回自动请缨事儿吧!若事先知晓,妹妹怎可能让他这般肆意妄为?再怎么能耐,那也是不过区区十岁的孩子。偏臭小子自作主张,使我骑虎难下……”
见她满脸惆怅,德妃赶紧劝慰。
言说此番本就有皇上授意科尔沁诈降,数路大军里应外合。还有策妄阿拉布坦为报父仇,与朝廷合作,直接断了那噶尔丹的后路。
使他变成瓮中之鳖,唯有四处碰壁耳。便虎威随同,也只有功无过无危险。
淑宁:……
若没有预知梦那个金手指,淑宁也就信了。
但梦中,此番虽数路大军齐至,却也因为声势过于浩大,让噶尔丹提前得知风声,连夜遁逃。
康熙虽率轻骑一路追击,收获颇多辎重,但终究连噶尔丹的影子都没抓到。
倒是西路之帅伯费扬古大败噶尔丹于昭莫多,阵斩了其妻阿奴。可噶尔丹还是以数骑遁逃,直到次年康熙再度御驾亲征,走投无路的他才无奈仰药而死。
至此厄鲁特蒙古暂平,到康熙晚年噶尔丹侄子策妄阿拉布坦再度扰边。
若无什么变数,此役应该与她梦中无二。
二征噶尔丹后,还有三征。
不过在圣驾之侧,倒真是没什么危险的。若非如此,当日在金銮殿上,淑宁也不会那般大义凛然。
面对德妃劝说,她也只笑:“姐姐所说道理,妹妹又何尝不明白?只再怎么放心,那到底也是战场。充满了危机与变数。”
“身为妻子、母亲与姨母,妹妹一日未见亲人平安归来,一日便不能彻底放心。”
午夜梦回,也不由担心长子的德妃叹:“谁说不是?可雏鹰长大,终究要搏击长空。总不能因为咱们慈母之心,束缚住了孩子努力的脚步吧?皇上自来对咱们虎威抱着未来将星的期待,他只能更努力、更强大。如此,将来才能撑起整个一等公府。”
让整个钮祜禄氏为他所用,也成为十四最强有力的依靠。
万一日后太子不成……
咳咳。
德妃轻呷了口茶,压制住蠢蠢欲动的野心。
皇上这几年,虽然对太子隐隐有些失望之意。但到底是然后拼了命为他生下的嫡子,被他亲自苦心孤诣教养多年。
而且太子预立,事关江山社稷,不可轻易而为之。
不过没关系,皇上一年比一年年长,太子也一年强过一年,父子早晚生隙。只要她够有耐心,十四够得宠,一切就皆有可能。
正浮想联翩之时,守门的婆子匆匆来报:“娘娘,无逸斋那边来报,说咱们十四阿哥与四位表少爷打起来了。”
十四与四位表少爷打起来?
那真不是虎头跟三胞胎一块儿,群殴他可怜的十四么?!
德妃大急,赶紧拉着淑宁往无逸斋的方向跑。
淑宁也脑门冒汗,赶紧跟上。
就怕几个倒霉孩子手上没个分寸,真以下犯上把十四打出个好歹来。结果,远远就听着十四的嚣张叫喊:“平时让着你们,就以为自己真能耐了是吧?你们以为自己也是虎威,也能打得小爷连点子还手之力都没有?”
进去一瞧,好么!
这哪是四打一,分明是大混战。
起因是十四嘴欠,说虎威仗着自己力气大、会点子三脚猫功夫,就开始目中无人了。豆丁点大个人儿,竟还敢主动请缨。
啧,还斩杀噶尔丹与马下呢!小爷看他分明就是给人家噶尔丹去送菜……
结果好巧不巧,被三胞胎里的虎宵听了个正着。
小家伙自从阿玛跟大哥走后,就一直悬心,哪受得了这个?
当即一记虎拳过去,直捣十四面门。赶着十四换牙期,门牙正摇摇欲坠。就被虎宵这么一拳头下去,直接给整提前下岗了。
从小到大就被一路娇宠的十四哪受得了这个呀?
当即崩溃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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