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胤禛越发惦念,几度过府探望。阿灵阿感动之余,还不免为他担忧,生怕他往来过频,被人诟病。
胤禛只笑:“无妨。世人都知道,姨母对我照顾颇多,我与姨母素来感情深厚。若姨父有恙,当外甥的人就在京中却不闻不问,才是畜牲不如呢。”
毕竟,皇阿玛顾忌皇子与大臣往来频密是真,怕继位者冷血无情也不假啊!
若不是康熙二十九年,皇阿玛出征噶尔丹的路上重病万分思念太子,召其相见,结果太子那个没长心的却不见丝毫忧色。皇阿玛也不会如鲠在喉,心心念念了许多年。
以至于太子动辄得咎,惶惶不安之间,各种想法子笼络群臣,为自己添加筹码。结果目的没有达到,反而让皇阿玛愈加防备。辣手频出,父子矛盾深化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皇阿玛三十几年心血付诸东流,太子也生生将自己作成了废太子。
有这等前车之鉴在,胤禛哪儿还能让自己再重蹈覆辙?
阿灵阿:!!!
越发觉得妻外甥通透,大有机会了怎么办?
再没想到,当年夹在皇贵妃与德妃娘娘中间的小可怜竟一步一步成为世人赞誉的雍亲王,竟还有可能从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下一任帝王啊。
倒是早就知道了答案的淑宁淡定无比,只借着难得跟大外甥见面的机会,细细地关心他,听他讲从江南到广州的种种见闻。
姨甥两个许久未曾这般交谈,气氛倒是难得的温馨和乐。
让胤禛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般,每天都很轻松愉悦。
可惜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转眼间,皇上又要奉太后往热河行宫避暑。皇三子和硕诚亲王胤祉、皇四子和硕雍亲王胤禛、皇七子多罗淳郡王胤祐、皇十五子、十六子跟二十子随行。
此番,弘晖正新婚燕尔,就被留在京城。
弘旻却被带上。
从京城一直到遥亭,一直也未见下雨。康熙言说看奏折外省都说春苗挺好,可这一路上也未曾见雨。这么看来,不止京城地方干旱。如今麦穗秀齐,再不下雨,哪能结穗?
他心念百姓,一心盼雨。让人赶紧把这旨意记录下来,发往京师,命大学士九卿等虔诚祈雨。
接到消息的阿灵阿有一点点懵,这大热天的?
但淑宁却不允许他怠慢。
毕竟梦中,五十五年的灾情还挺重。后来皇上御驾回銮,言说自己都已经发了明旨回来,有部分大臣却未曾好好遵旨办理,心意不诚,为此还处罚了几人。
虽然不管梦里还是现实中,晚年康熙都有那么点朝令夕改的意思。
前头公推太子时违背他旨意,跟佟国维两个一道保举八阿哥的马齐当时被骂到狗血淋头,恨不得千刀万剐。
几度朝堂恶骂,连马武、李荣保等都被连累得不轻。
结果呢?
这才几年呀,马齐几兄弟就被接连释放,前几天,马齐还被复了武英殿大学士之位。
另一个八爷党铁杆的揆叙也被提拔成了左都御史。
如此例子,比比皆是。
但是,有些明显可以避免的悲剧,还是避免了吧。自家这好不容易打成的绝对皇党成就,可别败在这区区祈雨的小细节上。
阿灵阿:……
虽然有点不太理解福晋的过度谨慎,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听福晋话。
尤其此次重病初愈,看到自家福晋到底对他有多关心、多重视之后。阿大人这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万分注意自己身体。
因为他总觉得,如今自己的命不仅是自己的,还是淑宁的。
他要有个什么万一,淑宁很可能不会独活。
淑宁是没有一种叫做读心的技能,否则的话,非得问问这家伙到底哪来的自信不可。
康熙一到热河没多久,就天降大雨,河水都长了七寸。康熙大乐,言说此地雨足不必再求雨了,并写信问京城如何。
结果大学士们回信说京城雨未沾足,但是热河下雨了,他们很欢喜。
可把康熙气的,直接把负责这件事的大学士嵩祝给训斥了一顿:“朕因忧虑叹旱,两降谕旨,在京诸臣延迟日久,才上折子说热河得雨,臣等不胜欢喜。只热河得雨,有何欢喜?”
认定了部院诸臣贪图在家安逸,祈雨之处可能都未曾亲到。
把嵩祝好骂,怪他既没有直书申饬,有没有查明弹劾,有负大学士之职。让他赶紧快马回京,把这个事查个清楚明白。
嵩祝这才不敢怠慢,匆匆回京,把相关大臣都给弹劾了个遍。
所有涉事之人降职的降职,罚俸禄的罚俸。
倒是养病之中,可来可不来的阿灵阿每日必到,诚恳至极。都快被骂蒙了的嵩祝可算找到了一个正面典型,怎能不大书特书,好好表扬一番?
康熙见了之后果然颇多感慨,亲笔提了崇先裕后四字,命内务府制成匾额赏给阿灵阿。
届时,让敦郡王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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