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不住的狂喜。
看来送礼还得投其所好的好,庄檀静道:“那是自然。”
激动不已的黎青黛慎之又慎地捧起这本书,轻轻地翻开阅览,字字珠玉,确定是真品,“你对我真好,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报答你。”
她不记得从前的事情,面对这位“情郎”也不过是熟悉点的陌生人罢了,他能为她做到这份上,她已是很感激。
可庄檀静并不相信这点小恩小惠就能让一个人对他死心塌地。可事到如今,他对她有所求,便柔和了声色,“我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本来是冷心冷血的俊秀郎君,忽然为你变得温柔许多,任谁也顶不住,黎青黛道:“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会帮。”
庄檀静长话短说,将宁贵姬的处境告知于她,“近来太医署会招收一些家世清白的医女,专供贵人所用,我欲让你混进医女中,再寻机会给宁贵姬看诊,如何?”
黎青黛思忖片刻,她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若是我医术不精,没能把人治好,您可不可以别怪我?”她那双瞳剪水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庄檀静心头蓦地一软,向她保证,“你尽力便是,其余不必担心。”
来教导黎青黛的徐老媪,是钟鸣鼎食之家出来的,阅历颇丰,自有一番威严与气势。
用早膳时,黎青黛吃到味道好的,习惯地想让平时比较亲近的婢女梅心、兰心来尝尝,却见徐老媪制止她:“娘子,主仆有别,不可如此。”
徐老媪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梅心和兰心把头埋得更低了。
黎青黛只好作罢。
饭后,徐老媪又教她用餐、走路等时候的礼节,“腰背挺直,双目直视前方,脚抬起。”黎青黛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学。
待庄檀静放班空闲,过来陪她用膳时,才察觉她不对劲。平日里她总要说几句话,吃到喜欢的菜,她还会给他夹给她尝尝。如今她端坐在座位上,小口小口地吃着面前的几道菜,像极了大家闺秀,唯独不像她。
看来这几日她的规矩学得不错。
瞥到时刻盯着她一言一行的徐老媪时,庄檀静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注意到,黎青黛多瞅了几眼离她最远的那道醋搂鱼,便用公筷给她夹了块鱼腩位置的给她。
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鱼,她双目明亮许多,压低声跟他道谢,而后冷不丁地和徐老媪的冷眼碰上,她连忙敛起笑容。
庄檀静搁下玉箸,用摆在手边的绫绢手帕擦了擦唇角,“有些规矩是叫外人看的,在自家时,不必端着所谓的礼仪委屈自己。你是此处的女主人,你想如何便如何,我从未拘束你。”
这话既是说给黎青黛听的,也是说给徐老媪听的。
原本徐老媪得知自己要来伺候一个无名无分的女子,心中尚有不屑,但看起来这位黎娘子在郎君心中还是很有分量,是她想左了。
黎青黛闻声,很是感激他,她如释重负,总算不用装端庄娴静了。
到了夜里,庄檀静难得留下,但却宿在书房。
梅心不由得替黎青黛暗暗着急,给她卸下钗环时提了一嘴,“娘子,您和郎君总是分室而居,若是日后有别的女子趁机而入,那可怎生是好。”
黎青黛也不大懂这些,她自苏醒后就一直是和庄檀静各睡各的,好像也并无妥。不过,梅心倒是提醒她了,要是将来庄檀静有了旁的女子,她又该如何自处。
正往香炉里添香的徐老媪听到梅心的话,皱眉,厉声喝止:“梅心,怎可妄议家主私事。”
梅心当即住了嘴。
徐老媪是个心善的,她年纪大,见识也多。自古以来男子多是薄情寡义之辈,况且在她眼中,黎青黛还是个以色事人的,处境更加艰难,是忍不住提点:“虽然梅心说错了话,但也不无道理。娘子不能总是得过且过,整日只知捧着那些医书读,还需得做长久打算。”
黎青黛何尝不知道,不过理是这样的理,做起来也难,她委实做不来谄媚附和的姿态去讨好庄檀静,只好得过且过。
睡前存了心事,躺到床上,她辗转反侧,半响才入眠。
午夜时分,天际一阵响雷,紫电如蛇狂舞,黎青黛眉心紧拧,脚一蹬,从噩梦中惊醒,后背的罗衫被汗水浸湿。她惴惴不安地看着漏花窗外忽闪忽闪的紫电光影,焦躁地揉搓被子,随后掀开床帐赤着脚走了出去。
在外间守夜的兰心睡得很熟,雷打不醒,竟连黎青黛出去了都不知道。
西侧间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庄檀静瞥了眼漏刻,时辰不早了,已到了他往常该歇息的时候,起身到坐地葡萄缠枝纹屏风后更衣,孰料黎青黛就在刻时推门而入,“庄檀静你睡了么?”
书房外是有侍卫在守着的,见到来人是黎青黛,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拦她,就被她给闯了进去。
庄檀静急匆匆地系好衣带出去,黎青黛意识到自己莽撞了,忙侧过身去,“抱歉,方才敲了门的,我以为你听到了。”
庄檀静要给她弄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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