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啊,你怎么还出车祸了?”
江延笙的车技他是知道的,他们曾在意大利北部地区的阿尔卑斯山脉的山道上一起飙过车,技术和他不相上下,昨夜虽然下雨,但那条路他开过很多次,出车祸的概率很低。
怎么偏偏就那么巧在那时候出事?
江延笙没有瞒他,简言意骇地说:“车子刹车失灵了,无法控制,车开出去减速的时候我才发现。”
季沉之早猜到其中有问题,拧眉道:“是谁干的?不会又是你那后母吧?”
“暂时还不清楚,是她,还是她身边那个男人,或者还是别人动的手脚,都有可能……”男人嗓音淡漠,漫不经心,语气里甚至有一种运筹帷幄的莫测感。
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你家老头子知道吗?”
男人半眯着狭长的眸子,讳莫如深,“知道。”
老爷子当时问他,是意外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他便把其中实际情况跟他说了。
他当时沉默片刻,说会让人去查个水落石出,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已经是不将江家放在眼里。
至于老爷子心里是否有别的想法,就不关他的事了。
季沉之“啧”了一声,“幸好我是独子,我爹妈只有我一个儿子。”
男人薄唇抿着,视线往窗户外面看去,浓密的眼睫挡住了墨色瞳眸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在想,如果宴会那天晚上他开了那辆车出去,那么现在躺在医院里的或许就不是他一个人了。
再严重点,就是活生生两条人命。
江延笙平时最常开的车就是那辆黑色卡宴,有时出门应酬会坐商务车,这时候往往是司机开车接送。
而宴会那天晚上他带温寻出去,开的是一辆布加迪。
对方很有可能挑在这个时候下手。
夜黑风高,那日的天气状况又很糟糕,当晚出席宴会的宾客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行动痕迹都容易被掩盖。
车库里那么多车,而那人却偏偏选择对这辆车下手,由此可见早有预谋。
季沉之皱了皱眉,两人心中都有同一个猜测,但都没明说。
在没调查清楚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不过,车库里四处都装有监控,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他沉默几秒,开口道:“可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是有别的计划?”
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如果江延笙已经预料到对方会有计划,他不可能会毫不设防,任由事态发生,达成他们的目的。
这完全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男人看了他一眼,狭长的眸子里蓄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拇指与食指指腹并着捻了下,这会儿有想抽烟的冲动,但他醒来后,身上的烟盒和打火机都不在了。
……
温寻没想到一出门就碰到了程宴。
他从走廊的另一边走来,正好和她面对面撞上。
这下,避是没办法避了。
对方也看见了她,脸上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大步朝她走来,直至她面前停下。
他没穿白大褂,一身休闲服装,逆着光走来,长身玉立,眉眼清俊,眼神里蓄着幽黑的光芒,看起来应该是特意来看江延笙的。
“表嫂,你怎么在这里?”
瞥了眼她身后的病房,顿时明白过来,眼神意味不明,“你也是来看他的?”
很显然,他也得到了消息。
温寻点了点头,“正好要出门,就顺道来看看……”
他浅浅一笑,“那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
两人并肩往病房外面的小花园走。
这个时候花园里挺多人的,有生了病却跑出来玩的小孩,旁边有大人陪护,也有坐着轮椅晒太阳的老人。
静了片刻,程宴开口道:“你跟江延笙是怎么回事?”
温寻脑子一懵。
紧接着,他继续说:“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他把你从宴会上带走……”
当时江延笙脸色挺难看的,他就在远处看着,听不清两人之间说了什么,之后男人拽着女人一只手离开宴会厅,他也没有跟过去。
他一口饮尽手中的红酒,品出了点不对劲儿来。
温寻此时脑子空白,嗓子好像突然间哑了,张了张唇,搜遍了脑子也想不出对策。
特别是在他这样直白而专注的眼神注视下。
看着她露出来的表情,程宴心里好像有了个猜测,但又不能确定。
他眼神暗了暗,“你跟他……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她张口解释道:“不是的,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误会了。”
程宴不太信她的话,但没有继续问下去。
她只说这是个误会,可却没有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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