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校庆之后,游园会的点子大受好评,而程攸宁班级策划的活动拿了最受欢迎奖,班里拿奖金开了庆功宴,吃完饭后,班长提议去唱歌。
程攸宁本是不想去的,一来她应付不来人多的场合,二来她对唱歌没什么兴趣,也唱不好,就比五音不全好一点点,高中时候去过几次ktv,每次都和受刑差不多,一想到就发憷。可她又是个脸皮薄的,不好意思率先开口,本想着要是有人不去的话自己就顺势一起,没想到运气不好,眼看着有几个人先退了,她还没来得及跟上去,就被舍友挽住了手。
“一会儿我们正好坐一辆车。”
听着舍友兴高采烈的口气,那句在心里酝酿许久的“我有事也先走了吧”最终还是被她咽了回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ktv,开了个大包厢,对着酒水单叫了一打饮料和小食,其中不乏有酒水,起初还是各叫各的,后面玩嗨了,有人唱歌有人玩桌游,你下场了我上台,大家走来走去也没个固定位置,便也管不上桌上的饮料是谁点的了,口渴了拿到什么就喝什么。
程攸宁一直躲在角落,埋头玩手机,竭尽全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但还是被推上了唱台,她硬着头皮磕磕绊绊唱了两首,便忙不迭甩开话筒逃下来,坐回去后觉得整各人都要虚脱了,瞥见不远处的饮料托盘里有一堆五颜六色的果汁,就挑了杯橙汁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喝完她便觉得一股热气涌上来,心里登时咯噔一声。
原来那托盘里的不是果汁,而是鸡尾酒,班里有几个酒量不错的,嫌一开始点的啤酒不够喝,就另外叫了鸡尾酒,程攸宁以为的橙汁,实际上混了四种烈酒,虽然喝起来像果汁一样甜甜的,但酒劲大得很。
一般人其实也不容易搞错,毕竟是加了酒的,即便很甜,还是一口就能尝出来,偏偏她喝得太急,尝到酒味时,一杯已下了肚。
她妈妈不准她碰酒精,长这么大,她连啤酒都没沾过,哪里受得了这样一口闷,顷刻酒劲就上了头,她只觉得脸很热、耳朵很热,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浑身都笼罩在一层有些飘忽的感觉下,呼吸也闷得慌。
包厢里本来就闷,她深呼吸了几下,丝毫没有缓解热度,反而觉得更闷了,她那时候还没有喝醉这个概念,甚至自觉意识还算清晰,只是有点热,便起身离开包厢,打算去洗个冷水脸。
她就坐在门口,其他人玩得热火朝天,也没人注意到她。
谢时颐就是那时遇到的她,她和朋友聚会,正好也约在这家ktv,中途她离席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瞥见过道另一端有个女孩子歪着身子倚靠在柱子上,一动不动的。
她有些担心,便走了过去,转到那女孩正面一瞧,发现竟然是程攸宁,再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饶是镇定如她也不由得变了脸色:“你怎么在这,喝醉啦?”
程攸宁摇了摇头,含糊不清嘀咕了句:“没……”她绕了几圈都没找到洗手间,又觉得柱子上冰冰凉凉的,就索性靠上去休息一会儿,但都这样了,她竟还能自认脑子还清醒着,只不过稍微有一点困罢了。
“好好好,你是几号包厢,我送你回去。”谢时颐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她实在没想到那个乖乖的小学妹有朝一日竟会变成醉鬼,但她深谙不要和醉鬼讲道理的原则,也不和程攸宁较真,扶起她就打算送她回包厢。
程攸宁却不动,固执地贴在柱子上,只抬起头,睁大了眼睛开始打量她。
就是那时候,谢时颐发现她的瞳眸是褐色的,映了光,就会变成好看的琥珀色。
此时这双眼里载着醺时特有的迷茫,像披了一层雾织的轻纱,泛着朦胧的月色,直勾勾地看着谢时颐,认出她后,眼里竟显露出几分笑意。
“学姐,是你啊……”程攸宁仰头看着她,第一次撇开了天性里的害羞,直白地吐露出心里所想,“我不想回去。”她顿了顿,又说:“我困了。”
谢时颐几乎要被她一脸认真的模样逗笑了,她忍不住捏了捏程攸宁的脸,轻哼了一声数落道:“你这困的可不是时候。”随后便牵起程攸宁的手,眉宇间是一抹当时的她尚未发觉的宠溺,她说:“行吧,不回去,跟我来。”
她生怕程攸宁半路就睡着,到时候自己也搬不动人,就去前台重新开了个小包厢,把程攸宁带了过去,又找服务员要了牛奶和热毛巾,给程攸宁擦了脸,又喝了点牛奶后,就拍了拍沙发,说:“你先在这睡一会儿吧。”
从去前台再到进包厢,程攸宁全程一言不发,整个人都呆愣愣的,谢时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时谢时颐让她躺下,她就过去躺下了,不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看起来前面还能走路多半只是强打精神,早就困得不行了。
见她睡着了,谢时颐先和朋友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有事先走了,接着查到谢时颐班长的联系方式,通知他说程攸宁有些累先离开了,让其他人不用担心。接着她便玩起了手机,时不时瞥一眼沙发上的程攸宁,怕她睡熟了翻身不小心栽下来。
那会儿还不到十点,她自然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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