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土屋前前后后转过看过之后,楚年总体上还算满意。
但就是有一点不太好,那就是这块儿基本上都是土屋,彼此间距离的很近,出门走两步就是邻居家,差不多属于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看来至少要跟前后左右的邻居稍微搞好点关系,省得相看两厌影响心情。
楚年心想。
正想着呢,就有邻居过来了。
来的是土屋后面那家的汉子,楚年出来看厨房和菜地的时候,汉子注意到了楚年,他瞧了楚年好一会儿,神色间有些纠结,但拧了拧衣角,还是迈步走了过来。
楚年人还在菜地,看到屋后那家的人过来,本着就近搞好关系的原则,不等他开口说话,先一步打起招呼。
“哥哥好呀,我是刚搬过来的楚年。”
汉子脚步一顿,没料到楚年说话这么客气。
他仍然瞧着楚年,但是垂在身边的两只手往下摸上了衣服,拧了拧衣角。
汉子瞧楚年的时候,楚年也在打量汉子。
这汉子年纪十七八吧,长得很高,个头也壮实,看他表情,很有一种“我要打十个”的凶狠气息。
但他的眼神其实并不凶悍,只是因为一张方脸过于方了些,才给人那种错觉。论起眼神,其实有点憨厚,看起来应该是个敦厚老实的人?
汉子没太靠近楚年,他一只手拧着衣角,另一只手抬起,指了指厨房的门,对楚年说:“罗二叔家厨房的门板有点问题,我前天听他说要锤一锤,但后面也没听到捶打的声音,估计是忘了弄了。”
咦?这人是过来提醒自己门有问题的吗?
听了路上几个村民的风言风语,难得碰到了个友好和善的,楚年扬起唇角,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说:“怪不得我刚才拉门的时候不得劲,原来门有问题,谢谢你的提醒。”
“你、你不用这么客气。”汉子有点局促。
他其实不是很擅长跟哥儿打交道,他长得高大壮实还彪悍,声音也粗犷吓人,一般姑娘和哥儿们遇到他都感到害怕,有的胆子小的甚至都不敢拿正眼看他,不拔腿跑了就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要不是知道门有问题,想着还是知会一声比较好,他都没打算过来。
没想到过来后,楚年不仅没跑没害怕,还主动开口跟他说话,又是叫哥又是道谢的,让他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我我叫张黑牛。”汉子也跟楚年说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这几天他早就从别人嘴里听到“楚年”这个名字了,但楚年自己跟他说了名字,他不回应不太好。
楚年没想到这五大三粗、声音也嘎嘎粗的汉子说起话来竟然如此扭捏羞涩?
但这是好事,相邻的邻居友善,可省了不少心。
因此楚年也分外客气,还有意拉拢一下邻里关系,笑着说:“那我以后就叫你黑牛哥好了。”
“你门你注意点门!”张黑牛对着楚年灿然的笑容,有点眼晕,又提醒了声厨房门的事,便匆匆转身回家了。
楚年:“”
住在我家门后的邻居明明是个壮汉却格外羞涩?
张黑牛跑了之后,他家里又走出来一个人,也是奔着楚年过来的。这回是个女孩子,一看就没有嫁人,还梳着姑娘家的头髻,也长了一张方脸,眉毛很粗,眼睛很大,面相看起来可比张大牛还要凶!
楚年眉梢一挑,觉得这个来得就有点不善了。
果不其然,女孩子三步两步扑来楚年身前,距离之近,就差跟楚年脸贴着脸。
她很是警惕,也很是凶狠,居高临下,极其富有压迫感地质问楚年:“你这个小妖精,想给我弟弟也灌迷魂汤吗?!”
楚年:“?”
小妖精?迷魂汤?还有这个“也”?
看来不止那两个碎嘴婆,村子里部分人对自己的误会挺大呐。
不过面对女孩子凶悍的护犊行为,楚年并不生气,他连脚步都没动过,静静站在原地,脸上仍然是和善的微笑,说:“原来是黑牛哥的姐姐,姐姐对黑牛哥真好,狠狠地羡慕了。”
张彩花:“???”
面对楚年的微笑,张彩花能理解,小妖精嘛,笑得动人很正常,可这句羡慕了是怎么回事?
张彩花怒问:“你羡慕什么?”
楚年弯起眼睛,说:“羡慕有姐姐的人呀,我没有姐姐也没有哥哥,看到你身为姐姐这么关心弟弟,当然很羡慕。”
张彩花:“”
张彩花气势汹汹而来,还没来得及发威呢,被楚年两句话一说,脾气莫名其妙少了大半?
挠了挠头,张彩花高昂的声音低了半拍,下意识地反驳:“也、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楚年问:“姐姐怎么称呼?”
张彩花:“彩花。”
楚年笑:“那我以后就叫你彩花姐吧。”
张彩花:“”
张彩花:“???”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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