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年更喜欢的不是两种字体中的哪一种,而是写字的人就是了。
哥儿问:“这字是谁写的?不是镇子上的人?”
楚年瞧他一个劲打听字迹,直截了当断了他的念想:“公子别问了,此物不卖,我只卖面膜。”
“面膜?何谓面膜?”哥儿蹙起眉头。
“赵文君,你这字痴,又在胡搅蛮缠呢?人家都说了不卖了,你还纠缠着不放?”
说话间,又有人过来了,是两个姑娘家,穿着打扮亦是不俗,她们结伴而行,走到哥儿身旁,打断了哥儿和楚年对话。
姑娘家说话尖刻,身后跟着的小丫头偷偷拉她袖子:“小姐,老爷说过,别在外面得罪赵家的人”
但被姑娘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掉,小声斥责她道:“怕什么,我跟他们家又扯不上什么利害关系!”
楚年暗自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知道这几个人之间应该是不对付。
他们不对付是他们的事,可千万别在自己的摊子前面吵起来,虽然吵起来也一定会引起众人围过来围观,可那时谁还会把重点放在生意上啊,注意力全都到八卦上了,而且万一他们撕巴起来,把摊子弄塌了怎么办?
思及此,楚年忙从长桌后面走出来,往两拨人中间一站,说:“各位,见到就是缘分,小店今日刚刚开业,专卖小姐哥儿家喜欢的面膜,只需给我半柱香的时间,就能为你们的脸增添一丝美的活力,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有人想试试吗?”
哥儿:“”
姑娘:“”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楚年这么一搅和,松弛了不少。
那姑娘家的注意点也够奇怪,娇嗔地朝楚年翻了一个白眼:“你什么意思?是在说我不够美吗?”
“小姐误会我的意思了,你当然很美,都说美是有吸引力的,就是因为你够美,所以才会被老天牵引到我的美容摊子前面来呀。”不过楚年张开就是老彩虹屁了,一句夸夸给姑娘灌下去,立刻把她灌得舒服了。
那个叫赵文君的哥儿没再说话,他目光还是频频往木招牌上瞟,可明显感觉的出来他不喜欢这两个过来的姑娘,看了两眼木招牌上的字后,转头走了。
两个姑娘正被楚年哄得飘飘然,也没有心思再去管赵文君走没走,都被他手里端着的碗勾起了兴趣。
“就是这个叫面膜吗?看着颜色是挺好看的,可是这种颜色怎么能往脸上涂呢?紫色的耶,涂上去岂不是跟对面那俩猴儿脸一样了?”
“不必担心,敷到脸上,敷半柱香的时间,再用清水洗掉即可。”楚年给她们解释。
“又是敷又是洗的,听起来怎么这么麻烦?”
“不麻烦,内设雅床,全程无忧。”
“可是,还是好奇怪哦,就这一碗紫色的水,真的能美容?”
“美容不是一日之功,但半柱香的时间敷一贴面膜,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清爽体验,蜜样丝滑,你值得拥有。”
楚年和这两个小姐言语上你来我往,期间来来往往也围过来了不少人,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不乏有对楚年手里捧着的小小竹碗感兴趣的。
只是
有人觉得楚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肯定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有人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自己又不去试,看个热闹挺好;还有人就是觉得这边哥儿小姐的,一个个长得都好看,根本不关心面膜不面膜,就是来看美人的。
总之,怎么想的都有,就是没有愿意试一试面膜的。
张彩花和张黑牛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流露出了焦躁。
他们早就觉得这生意应该不好做,本来想的是,可能招揽不来人,可没想到,人倒是能招揽过来,还来了不少,却没有一个愿意尝试的。
惠芳桥桥墩子那边敲起锣来,一个粗布麻衣的大汉从桥洞里走了出来。
他手里牵着两只被红绳拴住脖颈的猴儿,猴儿们抓耳挠腮地在前面蹦跳着走,走到了之前做表演的场地,举起两只手,抱成拳头,不断拱手作揖。
看来是中场休息结束了。
“还是猴子可爱啊,走,去看猴去!”
“不是说猴子会喷火吗?怎么一直没等到它们喷火?老匹夫别是说大话诓骗我们吧?我等了好久就等这个呢!”
耍猴的吸引力对于镇民们来说果然是巨大的,楚年摊子前的人瞬间做飞鸟散,纷纷回去桥墩子那边看猴去了。
张彩花姐弟更是愁眉苦脸的了,悄悄地去看楚年,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安慰他。
最开始那两个姑娘家倒是没走,她们被楚年哄得开心,又对这碗神秘兮兮的“清蜜”充满好奇,不知道它是不是真像楚年说的这样神奇可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正在僵局时,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这个清蜜,我想试一试。”
此时摊前已经没什么人了,就显得这道声音格外清晰,引得所有人朝声音的主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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