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躁动不安起来。
“九爷,咱们的水鬼根本就靠不上去,没接近便眼前一团黑,什么都瞧不见,只能跟无头苍蝇似的一路乱撞,若非兄弟们都是水上长大的,水性一流,非折损几个不可。”
“知道了,下去吧。”
周凤九强忍着钻心的刺痛,故作平淡地挥退了手下,神色却是一片冰寒。
现在他不只胳膊废了,半个身体都僵木无力,闭了闭眼,他心里想起走的那一瞬间,直接钻入他脑子里的话——自去衙门领罚!
领罚?那是死路!
周凤九目光闪烁,当机立断,将一直备好的包袱从床下隔板里取出,矮身下了地道,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在他杀死第一个人时,他就知道自己终会有这一天。
只是没想到,它来得这般快。
却说老狗回到慈幼院,拿了水瓢舀了一勺水,咕咚咕咚地灌下去,四下瞟了眼,见都没了外人,一把拽住顾湘的衣袖,满眼激动:“顾厨,那船是天上来的仙船吧,里面简直和宫殿一样,要什么有什么。”
他当时想到刘氏兄弟,鼓足勇气上了船,上船时当真是腿肚子打结,生怕自己被人给当奸细抓起来剁了脑袋,结果上头的人都特客气,特别有礼貌,很是周到。
不是他曾经偶尔见过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家仆面对主人时的恭敬,是一种他说不出来的……尊重。
“他们脸上的笑特别好看,就是不爱说话,我一上去也没人问我,就带我去雅间坐下。”
老狗想到自己坐过的那软得恰到好处,坐在上头整个人都舒坦得不行的椅子,至今还飘飘然。
“然后就茶水点心果盘摆了一大桌子。”
老狗讪讪一笑,“我一开始不敢动,后来那什么,实在想要方便方便,就鼓足勇气问了句,没想到那船上连茅厕都金碧辉煌的,特香特干净。”
顾湘失笑:“《晋书·王敦传》云:‘石崇以奢系于物,厕上常有十余婢侍列,皆有容色,置甲煎粉沉香汁。有如厕者,皆易新衣而出。’那船上的厕所再好,想必也好不到这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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