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头都掩唇而笑。
“嗷,呜呜呜!”
顾湘的声音不小,显然后头不远处,李成芳和阿大都听到了她的话,这下不光阿大哭,连一直呆坐不动的三公子都打了个哆嗦,没憋住,嚎啕起来。
谁想要这般功德?!
好,好恶心!
李成芳抽了抽鼻子,又想起刚才自己遇到的事,眼泪哗啦啦地向下流淌:“我想我爹娘了,我要回家。”
阿大抹了把泪,简直是一字一血泪地倾诉。
这阵子阿大带着李成芳,一路跟着顾湘一行人的车驾,路上是小心谨慎,就连外头的茶水都不敢轻易乱喝,终于战战兢兢地到了京城附近。
离京城也就只剩下几十里的路,顾湘一行人驻留停步,收拾行囊休息,她还守着官道摆起小食摊。
那高汤是极鲜美的。
面一瞧更是好吃,只看那些食客吃得心满意足的模样,就越发觉得手里的干粮难以下咽的很了。
不过当时顾湘遇见了刺客,阿大都把自己那把短枪给拎到了手里,结果一转头,见李成芳也一脸义愤填膺地把自己的刀给拔了出来,眼瞅着就要向上冲。
当时就把阿大给吓出了一身冷汗,一时也顾不上环姐儿了,赶紧扑过去拽住自家这小公子就往道边安全的地方捋他。
这小子真当他武功盖世不成?
家里信手抓个小兵,都能一个打他三个。
阿大一时情急,把李成芳推去道边一小小的大车店,为了安全,还把人随意塞到了一辆马车里面。
塞完人,阿大才重新出来看情况,这时不三不四两个人已经把最后冒出来的油锅杀手给打出了包围圈。
阿大也跟着顾湘一行人看了会儿热闹,结果就这看热闹的工夫,小公子找不到了。
李成芳:“……”
他被阿大往车里一塞,立时就脑袋昏昏,四肢乏力,甚至连最后一句话都没喊出,便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过来,就发现载着自己的马车晃晃悠悠地向前走,外面还有人说话,说话的是两个老汉,说的是不太正宗的官话。
“我记得这回的羊抓了七只,刚才数,怎么多了一只?”
“肯定是三伢子刚又弄回来的呗,我刚才掐了一把,细皮嫩肉的,忒好看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小娘子,嫩得紧,穿的虽是身男装,可瞧着是腰有腰,要屁股有屁股,很是好生养的模样。”
李成芳:“……”
他一点力气都没有,挣扎都挣扎不起来,抬头看了眼,就见身边横七竖八地倒着好几个女子,年纪有十二三的,也有十六七的,还有个二十余岁的少妇。
京城门前,北风咆哮,官兵在侧,李家的这位五爷李成碧打了个哆嗦,看看阿大,又看了眼坐在狮子背包里的李成芳,茫然道:“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竟有如此恶徒?”
李成芳脸上发绿:“哥,他们对我——要不是我宁死不从,跳到湖里去,我——呜呜。”
顾湘听着后头呜呜咽咽地诉苦声,翻了个白眼:“不就是被掐了把胸?你又没有胸,正经的小娘子们都稳得住,你乱跳什么!”
她也是有气,当时阿大找上她,说小公子丢了,好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顾湘就带着小柿子和黑白花,并雪鹰,老狗所有人从大车店开始查,一路搜寻。
根据各种痕迹线索,一路找到附近的一家黑店去,据这黑店里的土匪交代,他们和鬼樊楼做交易,今天就刚有一车人要在他们店里中转了下又走了,根据描述,里头就有李成芳。
顾湘就让老狗带着雪鹰沿途去寻,一路不顾泥泞,奋力狂追,还不容易追到了,眼瞅着一个老汉掐了李成芳一把,李成芳就叫得跟个被踩了尾巴的野鸡似的,一头栽到湖里去了。
“你身体好,那迷药的药效散得快,你就拿这点天赋来跳湖?”
李成芳一缩脑袋,悄悄低下头,小声哼哼:“别说了。”
他整个人都缩在狮子身上的麻袋里,双手抱头,整个人蜷成了一个球。
顾湘略一低头,就坐在马车上,分毫没有下车的意思。
李成碧哪里敢说让人下车?
他甚至连话都已经不大会说。
在刑部当差时,自己那一点牙尖嘴利的好口才,此时是完全拿不出来了,身上还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尤其是背脊上,整个背部的衣服湿得简直让人心慌。
这就是环姐儿?
李成碧悄悄看了阿大一眼,阿大木着脸点了点头,鼻头一酸,泪水在脏污的脸上冲刷出两条道道。
顾湘冷淡冲李成碧一扬眉:“你家小公子跳了湖,一身都湿透了,我便让人给他换了身衣服,只他受了寒,我这车上都是女眷,也不好让他上来,便把人塞到狮子身上去了。”
“这狮子一身皮毛很是柔软暖和,身上更如火炉,正好能给你们家这位娇弱的小公子烤烤身子。”
李成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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