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庆妍脾气大,心情不好喜欢摔东西,何醒洗漱出来,桌上的书本被小姑摔的满地,同住十几年,她早习惯小姑的脾气,为不给爸妈添麻烦,她默不作声地把书本捡起放回原处。
“醒醒,你过来。”何庆妍喊她。
在学校的不开心化解了,回家又被小姑摔东西,何醒不想理何庆妍,低头整理作业说:“我还有卷子没写呢。”
何庆妍的脾气像风一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摔完东西气撒出去就好了,她下床硬拉何醒到床边坐下,“别学了,陪小姑聊会儿,我室友嫁给个富二代,一天班没上过,毕业直接当阔太太,一个包比我们一年工资还多,学得再好,不如嫁得好。”
“不一样。”何醒对成年人的事还懵懵懂懂,但明白人无论何时都要靠自己,“各人有个命,还是要努力靠自己。”她推开何庆妍,“我去写卷子,不陪你聊了。”
“好吧。”何庆妍打开平板电脑,躺床上刷视频,时不时咯咯笑两声。
何醒戴上耳机做题,卷子写到一半,手机嗡嗡震动,打开一看是程朝落,只有两个字:[出来]
星星快醒醒:[干什么?]
程朝落没回,何醒知道不回消息是逼着她出去,她套了件外套,拿上手机出门,门一开,手机又来一条消息:[消防通道]
大半夜去消防通道搞什么?
何醒趿拉拖鞋,极大不情愿地打开消防通道的铁门。
楼道有扇小窗户,程朝落背对窗,坐在楼梯上,月光照他身上,给少年冷俊的面孔染上些柔和,看上去没有往日那样锋利,程朝落薄唇勾起,对何醒招手,“过来,坐。”
过去他们不愿在家待就来消防通道坐着,台阶上铺着一块干净的地毯,何醒坐过去,“我卷子没写完,你喊我过来干嘛?”
“你刚才跑什么?”程朝落问。
何醒不想说因为尴尬,胡乱找了个理由,“着急回家上厕所。”
程朝落随手扯下外套蒙在何醒头上。
何醒视线一下黑了,周围只剩清爽的薄荷味,程朝落的沐浴液换回来了以前的牌子,她抬手往下扯外套,头顶被只大手按着,扯不下来,大晚上喊出来就为戏弄她?何醒发出警告:“衣服拿开,否则”
话没说完,蒙在头顶的衣服拿走了,何醒重新获得光明,昏暗的楼道烛光闪耀,她腿上放着个插着蜡烛的心形蛋糕,程朝落低低的声音耳畔响起,“今天我那么说,是想张清扬彻底死心,别再去骚扰你,这件事连累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何醒不是个情绪敏感的人,背伤的事不会停留太久,张清扬那点事回到家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没觉得多委屈,可听程朝落这么一说,突然间没有理由的委屈极了,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哭诉道:“我今天处处不顺,在学校被张清扬误会是你女朋友,回家小姑摔我作业本,简直都莫名其妙。”
何醒很少哭,眼泪一掉,程朝落慌了,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递纸巾何醒不要,蛋糕放在一旁,抱着膝盖哭得直抽抽,程朝落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说何庆妍工作的事,“叫小姑回我爸公司,叔叔阿姨不好意思再开口,我来跟我爸说,让小姑给我爸当助理,我爸不会轻易骂她。”
何庆妍去过一次程谦公司,干不到半个月说总加班,不去了。
小姑工作目前是他们家头等大事,能解决这个问题,既能帮父母分忧,又不用再忍受小姑摔摔打打的日子,何醒抹了抹眼泪,“真的?”
少女情绪像夏季的天气,忽而明朗,忽而阴云,见人不哭了,隐婚程朝落松口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趁机把蛋糕放何醒腿上,“吃吧。”
烛光下,心形蛋糕上画着几颗粉色星星,少女心十足,何醒一下又笑了,看程朝落说:“能买这么少女心的东西,出息了。”想到以前程朝落给她买的蛋糕,全是随便拿的,要么是老人庆大寿的用的寿桃蛋糕,要么是小猪佩奇那些儿童款,她拿手机给蛋糕拍了照片,“又是服务员给你挑的?”
“不是。”程朝落说,“偶尔也要满足一下,醒哥的少女心。”
何醒:“”
她挖一块奶油抹程朝落脸颊上,“你还是闭嘴吧。”
少年冷白的皮肤多出一条粉色奶油,与常年冷着的眉眼不符,有点滑稽,程朝落嫌弃地擦掉。
作为甜食党派,何醒不能理解程朝落对甜食的厌恶,她挖着蛋糕吃得起劲,冷不丁想到程朝落以后的生活,“假如女朋友叫你吃蛋糕,你吃不吃?”
“不吃。”程朝落答得利落。
何醒恨铁不成钢地说:“这样说女朋友会生气的。”
程朝落蜷着的长腿落到下面的台阶伸直,“该怎么说?”
何醒:“不用怎么说,就求生欲强一些,不爱吃也吃,还要表现出很享受。”
程朝落:“我还是别恋爱了。”
何醒吃得差不多,放下蛋糕,特爷们地勾住程朝落脖子:“等上了大学,咱俩一起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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