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矫情怕晒黑,是冷白皮容易晒伤, 小时候晒伤过,那以后董莲很注重他的防晒问题, 时间久养成防晒的习惯。
何醒不喜欢夏天裹得严实, 就很费防晒霜,四肢涂抹了,还要随身带着防嗮喷雾, 一路上,她保持头顶程朝落后背,脸朝下的姿势躲避光线, 偶尔遇到颠簸路段,才抬起头看一眼。
炎炎夏季,烈日晒的人失去交流欲, 他们沉默地骑车,到老师家楼下, 何醒说:“外面太热,你先回吧, 下课我课坐公交回去。”
程朝落长腿杵着地面, 不听她的, “我去那边咖啡店坐会儿,下课了告诉我。”
“也行。” 何醒要往单元门里走,忽听有人她名字,闻声看过去是老师儿子从外回来,她上前打声招呼,一起进楼门,上电梯老师儿子问她:“门口的小帅哥你男朋友?”
“是我发小,今天自行车坏了,他送我过来。”何醒说。
“哦,那奇怪了。”
“怎么?”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敌意。”
何醒笑笑,“南哥误会了,他那人看谁都那样,冷冰冰的不爱理人,可以说毫无亲和力。”
孙南二十二岁了,能区分出疏离感和敌意,程朝落看他的眼神,是明目张胆,丝毫不遮掩的敌意。
课前带笑进去的何醒,课后红着眼眶出来,见到程朝落也不说话,垂头丧气地坐上自行车后座。
程朝落也没问,脚杵地撑着自行车,侧过身回头说:“伸手。”
“干嘛?”何醒没精打采地伸出手,警告道:“要是毛毛虫之类的东西,你直接原地毁灭吧,省着我动手。”
程朝落:“”
三个小时的课程结束,天已没那么热,偶尔有风吹过,何醒手心里落下一块奶糖,白色糖纸侵染上奶味,有风吹过,何醒握拳抓紧奶糖,两侧糖纸微微扎着掌心,程朝落厌一切糖,在他身上找到糖果,比发现化石还令人震惊,她问:“哪来的?”
“去买水老板娘送的。”程朝落骑车轻描淡写地说,他在回家的路口转弯,骑向另一个方向。
何醒剥开糖纸,奶白的糖含进去嘴里,甜味散开,心情稍微好些,提醒程朝落,“走错路了。”
“不回家。”程朝落不紧不慢地骑车,白t上没汗,散着淡淡清爽薄荷味,“带你去买烧仙草。”
“不想喝。”何醒怏怏的,提不起兴趣,“我想回家。”
“吃烤肉?”
“不吃。”
“披萨?”
“什么也不想吃,我们回家吧。”
“那就不吃,带你去个地方。”程朝落说。
何醒嚼着糖,“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看我可怜?我没事的。”
一同长大这些年,何醒的小情绪没一次能逃过程朝落的眼睛,不仅看出她情绪不对,还猜出原因,程朝落口不对心地说:“吃我的糖,坐我的车,扯着我衣服,可怜的是我吧?”
堵在何醒心口的闷,被他这话搅得乱七八糟,压抑淡了些,她隔着衣服拧程朝落侧腰,他腰消薄精瘦,硬硬的拧不到赘肉,“你这张嘴呀,等着孤独终老吧。”没拧到肉,她手往上移到肋骨末端的位置,还是拧不起肉,她抱怨,“你以后少健身,做程序员要像我爸那样,秃顶有小肚腩才行,鹤立鸡群,小心以后被同事排挤。”
“我没想做程序员。”
程朝落的回答,何醒挺意外,“学那么年计算机语言,不做编程你做什么?”
“创业,或者做教育。”程谦创业初期工作很忙,夫妻俩没时间管孩子,程朝落放假经常跟父母去公司,看他们开项目会,熟知项目开发的全部流程和细节,公司里多数程序员的工作都是重复增删改查,枯燥缺乏创造力,他很早就明白那不是自己想要的工作。
未来何醒没程朝落想的那么清晰,她现在全部精力在高考,眼前问题没解决,没心思想太久以后,聊到这些,她敞开心扉讲了不开心的原因,“昨天孙老师留的习题,我只对了两道,他讲一遍我没明白,他”何醒突然说不下去,停顿好半天才接着说,“他说我脑子进水,比猪还蠢,考b大是痴人说梦,下辈子也考不上。”
自行车极速刹车,车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吱啦”一声,程朝落面沉如水,眼眸像下过雪的寒冬,他回头告诉何醒,“不去了,以后我给你补。”
何醒抿紧双唇,强忍不让眼泪掉下来,“平时你指导,放假找专业老师教,我还是跟不上,有时看那些难题像天书,看题都看不懂,更别提解题思路,可能我真蠢吧。”
“别胡扯,你只是基础太差。”程朝落了解何醒的情况,她脑子不笨,只是以前偏科没引起重视,导致越落越多,基础没打好,中途想追上去必然困难重重,本来就没信心,这个老师还打击,程朝落胸膛颤动,握着车把的指关节发白,强压愤怒说:“有些老师喜欢打压式教育,说的话不一定是真心,只想借此打压你。”
感觉后背湿了一片,程朝落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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