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信自己值得被爱,又担心李秋词会不爱他。
只有反复用那些幼稚的、傻瓜的、矫揉造作的小把戏去博得李秋词的宽容,由此反复证明自己是被坚定爱着。
他拧巴,又真挚。
可如今,李秋词那样严肃地剖开他,让他害怕,又让他觉得自己不被爱。
想着,眼泪滑落,滴在膝头,许嘉弈蹭蹭脸颊上的泪痕,委屈地躲在床头。
谁都不想见,什么都不想做。
只想躲起来。
宽敞的床剥离了他的安全感,许嘉弈烦躁地将被子塞进衣柜,钻了进去。
他抱着李秋词的衣物,蜷缩着,闭眼再睡一觉。
李秋词回到家里,空无一人。
嘟嘟撒腿跑来,嗷呜嗷呜地要他抱,李秋词弯腰把他抱起来,“嘟嘟,许嘉弈回来过吗?”
“唔汪!”
没有。
许嘉弈根本没有回到他的家里来。
李秋词失落地坐在床上,抱着他和许嘉弈的狗。
怎么办?
老婆生气跑了,我该如何追回?
他掏出手机,给赵蕈打了个电话。
幸好上次存了。
然而赵蕈可能在忙,没有人接。
李秋词又找了许唯臣,打算问许嘉弈自己的住处。
结果许唯臣也没有接电话。
怎么回事?
许唯臣今天休息,没有公务,怎么会不接电话呢?
李秋词倒在床上,心里堵得慌。
想到许嘉弈背后那密密麻麻的伤疤,他心疼,又自责。
赵蕈下手术台之后,先是看到了许唯臣的电话,回了过去,给许唯臣做完检查后,皱着眉:“控制得还不错,但是你不能再操劳了。”
许唯臣肺上长了个肿瘤,检查结果出来了,是良性的。
“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以你现在的状况,不好好休养,肿瘤长得比肺大了,你都做不了手术。”
赵蕈严令禁止他再熬夜,又说了非常多的要求,叮嘱了很久。
许唯臣走后,他接到了许嘉弈的电话,“嘉羿?”
“出来陪我喝酒吧。”
许嘉弈的鼻音很重,听起来是感冒了,这样还要当着医生的面喝酒?!
你小子想得美。
恰好赵蕈到了换班的时间,赶紧去了约定的地方。
在烈酒上桌之前,将酒拦在身边,给许嘉弈换了一大堆类酒果汁。
赵蕈坐在他对面,叹息一声,以前就是这样,许嘉弈一旦和李秋词闹别扭,他这个工具好兄弟就会被拉出来喝酒。
“你们俩这次又怎么了?”
许嘉弈抱着杯子,鼻音很重,耷拉着脑袋,“他看见了我后背的疤。”
赵蕈挑眉,看你小子还能放什么技能。
然后许嘉弈沉默了。
赵蕈瞪大眼睛,凑近去看他,“没啦?就这个?”
不是吧?你们小情侣不是吧?工具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赵蕈双手抱臂,摇摇头,“你最好再说出点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
“他很凶地看的。”
赵蕈:
赵蕈这个时候真的很想凶。
但还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柔声问道:“那、你的疤,我不也看过吗?你这不没生气吗?”
他是真的不理解,按照许嘉弈这个爱撒娇的性格,受这么大的伤,留那么狠的疤,这不得好好借题发挥,让李秋词好好疼疼他?
好端端生什么气啊?
“你是医生啊!你当然可以看”
但是李秋词怎么可以看!
那么丑
许嘉弈抱着果汁一饮而尽。
干出了一醉方休的架势。
赵蕈还是没明白他到底生什么气,又百思不得其解地靠近他:“你真的不是干了别的坏事?”
用这么奇葩的理由叫他出来,实在是离谱。
“不是就是很丑啊,你是医生,你不会觉得丑,但是李秋词”
李秋词能再次喜欢上他,就是因为他漂亮的皮囊罢了。
他如果没有这身好看的身体,李秋词会不会嫌弃他?
会不会再也不会回应他的小矫情和闹别扭?
眼睛是不是就要移到其他年轻漂亮的小男孩身上去了?
怎么可以!
赵蕈看他一秒落泪,顿时手忙脚乱,递了帕子给他。
这小子是想到了什么啊?
这得是顶级虐文桥段,才能把人弄成这样吧?
怎么哭得比李秋词死了还伤心?
赵蕈挠挠头,“你到底怎么了啊?你叫我出来,又什么都说不清楚,那我怎么给你出主意。”
许嘉弈痛苦不已,又仰头喝了一大罐果汁,悲伤地说:“你开解不了我的,你怎么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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