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挣扎了一通,霍戍没放手。
须臾后感觉手腕上传来了湿漉漉的痛觉。
桃榆在他身上狠狠咬了一口,他不知道有没有出血,不过这点痛也无疑是跟刮着蹭着没什么差别。
他未动声色,由着桃榆如此。
好在是怀里的人咬过以后似乎心里的气焰消了些,没再继续挣扎。
外头的雨依旧在下,屋里安静的能听见屋顶上刷刷刷的雨点声,不过雷声倒是小了,闪电也不再那般惊心刺目。
霍戍将下巴放在桃榆的侧颈窝上,轻声道:“你知道的,我不善言辞。”
“但我真的很喜欢你。”
——
翌日,天微微亮,霍起了身。
床上的人还在睡,晨曦的光亮中,可见着桃榆的眼睛还有点红,像是被雨水浸透一夜而有些褪色变得透明的海棠。
霍戍在床边看了好一会人,他知道昨晚桃榆睡的很晚,睡的也有些浅。
他没叫醒人,尽可能的放轻了动作穿好衣物再出去。
雨后的院子和树木草叶都还湿漉漉的,空气中一股水气味道,有些清凉。
昨夜大雨一场,农户少不得忙碌检查田间地里的情况。
风也不小,霍戍出门去了一趟赵家,元慧茹一个人住,那边的棚舍并不算牢固,不知有没有事。
过去的时候果不其然,房顶的茅草又被风刮翻了些。
霍戍没耽搁,搬了梯子将屋顶给修补好。
忙完的时候,再这边简单吃了点早食,他便往纪家去。
霍戍听着周遭的流水声,心里也明晰了许多。
孩子的事情桃榆迟早都会知道,想来今天气也消了些,人冷静了。
他好好与他谈谈这件事,届时是当如何,两个人一起商量决定。
于孩子而言,其实他昔时并未曾有过太多的考量,他甚至都没想过会成家。
前线时朝不保夕,不知何时生死,离开北域后,他也以为会漂泊一生,何曾想过最后会留定于同州。
可他并不后悔自己留在同州的决定,和桃榆生活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已然是他这半生来最好的时光。
孩子的事情是他的错,是他欠考虑,应该早些想好对策的,而非在桃榆询问时才思虑这件事,以至于让他生气伤心。
霍戍快步往回走。
“怎么样,那边没事吧?”
纪扬宗正在院子里穿防水鞋,像是要出门去,看着他回来张口问了一声。
“飞了些茅草,我已经修缮好了。”
纪扬宗点点头:“没事就好。”
“听说尤二要在村里扩建宅舍,要占到乡亲的地,两厢争起来了,我过去看看。”
又道:“你吃了早饭没,锅里还有剩。”
霍戍应了一声,听到尤家那边有事,想到桃榆也爱去凑热闹,他问了一嘴:“小桃子过去了么?”
“嗯?”
纪扬宗疑惑的看了霍戍一眼:“他不是去城里了么,没跟你说啊?”
霍戍闻言眉心一动。
纪扬宗见霍戍的神色有些不对,道:“说是去他阿祖那儿,昨晚上才下了雨,他娘说外头湿凿凿的,路也不好走,非是要去。”
霍戍朝着马棚去:“我去接他。”
纪扬宗没说什么,看着霍戍骑马出了院子,马纵得有些快。
他偏头看见黄蔓菁端着鸡食出来,道了一声:“那俩孩子是不是吵架了?”
黄蔓菁正咕咕的要唤鸡,闻言一怔。
“近来也没什么事嘛,吵啥?”
纪扬宗吐了口浊气,看着霍戍已经去追了,他也便没太忧心。
再者同一屋檐下过日子,夫妻之间有点矛盾也是家常便饭,他和黄蔓菁也还总吵。
“等他们俩回来再问问就是了。”
纪扬宗道:“我先出去了。”
……
“你这是怎的了,近来这么爱往我这儿跑。”
黄引生看着正在壁柜前把剪碎的草药装进抽屉里的小哥儿,道了一句。
“我哪里近来爱跑,上回过来都好些日子前了,再者我以前不也常过来的么。”
桃榆没看黄引生,兀自道:“阿祖不欢迎我来啊。”
黄引生未置可否,直言:“你跟霍戍吵架了?”
“哪……哪有。”
桃榆有些心虚的道了一声。
黄引生径直上前,把桃榆手里的草药碎拿了过来,敲了敲壁柜上放的提示牌。
“葛根往甘草的抽屉里放,心不在焉的,还说来帮忙。”
桃榆见此,看向黄引生,在黄引生的目光中,自知做错了的抿了抿嘴。
黄引生把抽屉里放错的葛根取了出来,也未追问两人吵架是何缘由。
“霍戍沉默寡言的性子你一早就知道的,必然是不如那些会遣词造句的会说话,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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