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还理所当然的口气道,
“父皇,你不要我嫁给世家勋贵大族,那我现在选一个普通出生的状元郎,招做郡马总行了吧?”
“虽说那俞州长的没有京城第一郎君英俊,家世也没有京城的世家少爷好,竟然还是一个赘婿,但好歹才华是真的好,考上了状元郎,给我做郡马也不丢人……父皇,这回你总可以给我赐婚了吧?”
李淑仪一副嫌弃的口气把俞州数落了番,显然,其实并不太满意找这样个夫君。
但谁让她现在也是个滞销货,哪怕是郡主之尊,也有点嫁不出去了,俞州是她目前能够找到最好的人选。
她要是错过了俞州,那就嫁的更差了,这还不得被她以前拒婚的那些对象,和其他郡主郡君们给嘲笑死?
李淑仪还在那里满口挑剔,却没发现文德帝的脸色,正伴随着她的话,一点一点变得难看不已。
文德帝强忍怒气打断她,
“够了,所以说了这么多,你就是看上了别人的夫君,跑去找别人麻烦,结果反被你皇嫂路见不平,给反收拾了对吗?”
李淑仪:……
什么叫做她皇嫂路见不平?说的她好像是什么大恶人似的!
李淑仪顿时生气了,“父皇,我可是你的女儿,我被人打了你不说帮我出气,竟然还说皇嫂路见不平,你是觉得我被打活该吗?”
“我看上别人夫君又怎么了?这天下休妻另娶又不是稀罕事,被我堂堂郡主之尊看上,是对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乔楠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商户子,他夫君被我看上,识相的他就应该乖乖自请下堂,一个商户子,也配与我争?我……啊!”
李淑仪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面扔过来的毛笔给砸中脑门儿打断了。
文德帝愤怒,“你给我闭嘴!”
当初要不是丽妃那个贱人搞鬼,他的六儿怎会流落民间成为商户子。
李淑仪有什么资格骂六儿,六儿是后君嫡出皇子,李淑仪不过是妃子庶出,待六儿恢复身份,便只有这个混账东西下跪行礼的份儿。
何况就算没有这层身份,那也是他的百姓子民,他给女儿郡主身份,是他作为父亲,让对方享受荣华富贵,而不是欺压百姓的。
这就是他皇室的郡主?简直跟市井泼妇没区别。
都说女儿哥儿肖父,他其他的皇女皇哥,都是知书达理,聪慧过人,哪怕是在民间长大的乔楠也都不逊色。
偏偏就李淑仪例外,在同样的教导下,却独独长成了这个愚蠢又歹毒的样子。
文德帝看向李淑仪眼中是忍不住的厌恶,
“天下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朕绝对不允许出现,皇室郡主逼人下堂,强抢人夫君的丑事,你不要脸,朕还要!”
“朕是不可能为你而寒天下百姓之心的,那俞州已经成亲,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改日朕会再给你挑一个青年才俊。”
“你若再这般胡闹,休怪朕不念父女之情!”
李淑仪闻言不可思议,“父皇,我是你女儿,你竟为了一个贱民这么骂我?”
文德帝愤怒拍桌,“你还敢说!身为皇室郡主,受百姓供养,理当爱民如子,一口一个贱民,你是想动摇朕的江山不成!”
李淑仪本就跟文德帝顶撞习惯了,今日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找兄长告状,兄长没用;找母妃告状,母妃偏心;找父皇告状,父皇也不给她出气,还训她。
现在她的怒气值是积攒到了顶峰。
李淑仪直接气得冲过去,把文德帝御桌上的笔架摔倒地上发脾气。
旁边的总管太监:……
竟敢摔陛下的东西,淑仪郡主是不是想找死?
不过向来脾气就大的李淑仪,在气头上根本想不到那么多,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反正每次父皇被她气到,都没怎么真的罚过她,比母妃好说多了。
所以连番碰壁的李淑仪,就只能把文德帝这个比较好说话的父亲当成软柿子捏,生气的指责,
“父皇你就是偏心!世家勋贵大族你不让我嫁,我现在看上个贫寒出生状元郎,你还不让我招郡马,你是不是想让我当老姑女,被其他贵女和姐妹们嘲笑死?”
“其他郡主郡君都能有如意郎君,就我没有,凭什么?我就看上那俞州了,我不管他有没有成亲,我就要招他做郡马。”
“父皇你如此偏心,我要去清灵山找皇祖母,让皇祖母给我做主赐婚……”
李淑仪口中的皇祖母,就是当今太后。
不过,当今太后并不是文德帝的亲生母亲,是先皇续弦的继后,所以文德帝和太后原本的关系就一般般。
而当年六皇子祭天之事上,这太后想不通的也插了一手,导致和文德帝关系恶劣,那事不久后,就自请到清灵山的尼姑庵里清修去了。
但凡涉及当年之事的人和物,都是文德帝的禁忌,李淑仪一时冲动的口不择言,彻底惹怒了文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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