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摸了摸绳上粗糙的编结印迹,心里念着好想把这个发现告诉孟清。
自她被绑来,她并没有惊慌恐惧之感。那黑猪精扬言要娶她,她也难得搭理。
无所谓,孟清自会来救她的。
初幼笃定地认为着。
也正是这份依赖和信任,让她还能泰然自若地和这群“绑架犯”唠扯。
小兔出神地想着,盘算还有多久孟清才会过来结束这场闹剧。
一根冰凉的木棍不偏不倚地抵到她下巴上,棍子久戳在地面,底部还残留着泥土硬块,挑上来时拍在初幼白嫩的颈脖侧,隐隐地带着成心的辱意,逼迫着初幼抬起头与这拐杖的主人对视。
“你就是新娘?”
山姥姥的细长窄小的眼睛被眉上的长须挡住,她侧着头,长嘴偏在一边,耳朵正对着初幼,好似耳朵才是她的眼,是她探看世界的窗口。
拐杖还挑着小兔的下巴,初幼心生不悦,伸手从颌下扫过去,将长棍甩开。
“你才是新娘。”
初幼冷言冷语地讽刺着,眸子里生出两簇隐晦的火苗,在幽黑的深渊里跳动着。
空气里露着一瞬剑拔弩张的紧张,老鼹鼠额下的两道长须在阴冷洞风的吹拂下晃了晃,白影里掺了些泛老的黄浊,遮住了山姥姥眼里的情绪。
初幼无礼的态度惊吓到了其他人等,尤其是杵在一旁的黑猪精,他朝旁边的小妖使个眼色,后者立马从地上捡起长杖,毕恭毕敬地递送到山姥姥跟前。
山姥姥不语,神闲气定地接过拐杖撑在地上,她浑浊的眸子宛若望不见底的潭,波澜不起的水面下展现着平静的黑暗。
黑猪精见状上前猛地抽了初幼一个耳光,小兔身子歪了歪,头上束得完好的发髻塌下一半,凌乱地挂在两侧。
疼痛和耳鸣一起袭来,她的世界仿佛在某个刹那暗下,接着被无措的空白填补。
“和人呆久了,便是这般目无尊长。”
冷漠的话从前方落了下来,砸醒发懵的初幼。
她眼里冒着怒火,势要烧透脸上火辣辣红印的始作俑者,一直燎烧到他身后的那人身上去。
“黑猪仔,你要娶的就是这么个没有礼貌,不成气候的兔子?”
山姥姥的拐杖又举起,轻轻地敲在黑猪精腰上,让他闪开。
“是…”
黑猪精听出了山姥姥语气里的不悦,他犹豫了片刻,挠挠头不太确定地回复。
“妖乱之时虽有姥姥您坐阵,但我到底还是伤了元气,这小兔体内运转的灵气有滋润之态,同她双修定能助我早日恢复。”
从初幼进山来,这黑猪精就注意到她体内那股隐秘的灵气,再加上他见小兔容貌姣妍,心中便生了些阴暗心思。
山姥姥哼了一声,她也是察觉出初幼身上不同寻常的灵气,隐隐地只感觉到莫名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接触过。
她看着怒容满面的初幼,眼里轻轻地飘过厌恶之意。
“一身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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