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玉脂奴,这是你的——这是你的道躯?”
登时间,惊呼之余,楚维阳和淳于芷两人拢在一块,尽都觉得脑子有些不大够用。
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楚维阳和淳于芷闲谈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听淳于芷提及过昔年的旧事,自然而然,楚维阳便也知道,淳于芷昔日里是为的甚么,被丹霞老母怎么样叩住了魂魄真灵,最后又封禁在了淳于淮身上,直至灵丘山边沿,与楚维阳的道左相逢。
不论怎么着论算,淳于芷的道躯,都该是葬在了庭昌山中,又怎么会出现在天泰道城谢家老祖送来的暗金棺椁之中。
但是那纯粹的气血之力骗不到人,至少不会教淳于芷有所混淆,而且顺着这样的思路再反推回去,那能够与《五凤引凰南明咒》交织共鸣的凤凰古血,便也显得顺理成章了许多。
只是这中间被抹去的过程,却仍旧教两人两眼一抹黑。
而对于未知的事物,楚维阳向来不吝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
同样的,伴随着楚维阳的时日一久,连带着淳于芷也惯常是这样的思绪习惯。
一时间,那狂喜之后,竟是两人疑神疑鬼般的审慎思量。
最后,还是楚维阳拍板,决定“开棺验尸”,一探究竟。
很显然,那暗金色的棺椁乃是后来谢家老祖所炼制的,甚至为了方便楚维阳,这暗金棺椁之上,浑无第二般道法,只有纯粹的《云霁经》的意蕴流转。
哪怕隔着一道暗金棺椁,楚维阳都已经能够切实的感觉到那种独属于《云霁经》的幽寒意蕴!
只是,即便是楚维阳所能够熟稔掌握的道与法,不同的层阶,其中的巨大差距,仍旧教楚维阳面对这暗金棺椁的时候,显得十分谨慎。
很多时候,楚维阳都需得观瞧着棺椁良久的时间,才会试探性的打落一道法印,有的时候,分明已经思量算定,楚维阳这一道法印缓慢的打落在半悬空的时候,都会被楚维阳复又忽地截断,然后再反复的审慎思量之后,才会有同样的法印打落。
楚维阳这般谨慎的态度,不可避免的让“开棺”的这一过程变得甚是漫长,但是好处便在于,驻足于同一道法之中的审慎与迟缓,教楚维阳几乎不会犯分毫错误。
毕竟这是金丹境界大修士的手段,些许的差池,纤毫的气机波动,许是落在这道殿之中,都只足以教楚维阳受创的刺骨寒风!
而且,楚维阳也唯恐,因之会伤及到内里封存的淳于芷的道躯。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两个时辰……
终于,漫长的时间过去之后,暗金棺椁被楚维阳“撬开”了一道缝隙。
借着这道缝隙,楚维阳这回不再有所慎重,闪瞬间便是接连数道法印打落,霎时间再看去时,丝丝缕缕的寒气顺着缝隙弥散在暗金棺椁的上空。
那些寒气不曾在棺椁的上空再有所散逸,反而被楚维阳所施展的道法所拘禁在那里,紧接着,伴随着那寒气愈盛——
先是浑如一道烟霞雾霭化作的幽寒帷幕,紧接着,那帷幕像是被无形的手所舒展平整,最后,是寒气郁结在其中,等再看去时,那似乎已经不再是纯粹的寒气,而是变成了一轮冰镜。
只是再观瞧去时,那冰镜之中所展露的,却并非是楚维阳的面容,也未曾因为太过通透,教楚维阳隔着冰镜观照到大殿内的景象。
仍旧有着丝丝缕缕的寒气蔓延而来,缭绕在那冰镜的表面上,起先时,只是教冰镜显得朦胧模糊,紧接着,开始有斑斓的灵光从中交织显照,最后,这些灵光相互交叠,将一副光怪陆离的画面,延展在了楚维阳的面前。
那是棺椁内的景象。
无尽幽冷的寒冰之中,是一团肆虐蒸腾的凤凰妖炎!
只是在金丹境界大修士的超卓道法面前,那狰狞肆虐的焰火不曾被扑灭,但却连带着焰光本身,都被冰封在了其中!
而在那似是光阴岁月定格的幽冷寒冰之中,那肆虐缭绕的凤凰妖炎之中,终于,教楚维阳切实的洞见了淳于芷的道躯。
在楚维阳的眼中,他所能看到的,不过是借助着血煞道法门熔炼凤凰古血,继而因妖炎过于炽热,最后反噬道躯的整个过程。
那炽热的凤凰妖炎之中,淳于芷的泰半身形已经融化成了纯粹的血元灵光,只剩了小半的身躯尚还能够从中洞见准确的轮廓,但也已经被焦黑的烧灼痕迹所包裹,浑如一截枯木也似。
楚维阳自己观瞧着,最后有所明悟,那一道凤凰古血,实则应该是真正金丹级数的妖脉,因为才教淳于芷的道躯所无法承受。
但是照理而言,该是差地煅烧成齑粉的,只是在熔炼古血的过程之中,那妖脉与淳于芷的道法根基,已经有了一部分的相互融合。
因而在淳于芷的道躯溃灭的过程之中,属于凤凰妖脉的涅槃之力也在发挥着作用,不断的朝着溃灭的那一部分灌注去法力,唤醒生机,最后,变成了以纯粹血元灵光存在的部分。
而这也意味着,妖脉之力不只是深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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