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与念头之中,一切先机尽失。
所谓身光忽灭者,是为身受毒煞时,通身法力销蚀黯灭,反向混同着毒煞法力腐蚀去自身道法的根基与灵韵,是以灵光不显。
所谓浴水着身者,是为身受毒煞时,难起灵光飞遁,此身混同毒煞为世上诸气之浊,再难有轻灵变化,连水光都无法避开。
所谓著境不舍者,是为身受毒煞时,一切道途前轮尽皆断绝,再无有甚么搏命之法能超卓去当前修为,并且随着气机的颓靡,宝药丹浆也难以有所恢复。
所谓眼目数瞬者,是为身受毒煞时,纵一双法眼难以洞见真相,目不视物,更有诸迷丛生,使心魔焕发,如梦幻泡影一般的景象纷繁涌现,乱人心神。
而所谓大五衰者: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
所谓衣服垢秽者,是为身受毒煞时,道法所凝练之天衣法袍溃灭,意为自身道法根基失之圆融相谐,受毒煞所侵,恒久有缺以为道伤。
所谓头上华萎者,是为身受毒煞时,纵光晕镜轮,皆尽黯灭,绝人身周天经络与天地寰宇万象之通感如绝天地通,是以四肢百骸周天经络崩灭如一界崩灭。
所谓腋下流汗者,是为身受毒煞时,凡所通泰处反受其累,用术则术不显,炼法则法不昌,演道则道不明,更有道法反噬,后发先至,为毒煞侵害之前驱。
所谓身体臭秽者,是为身受毒煞时,肉身气血受创,自根骨血髓处腐蚀糜烂,及至气血不畅,乃至于顿失血色,面露紫青时,已然病入膏肓之相,为渡世法舟之腐朽。
所谓不乐本座者,是为身受毒煞时,轻则斩灭道法根基,重则性命不存!天失其位而非天,地失其位而非地,人失其位,是以不为人也,盖此间性命凋亡之道理。
这大小天人五衰之相,实则于自然变化之中亦有所映照,大抵无外乎是人走火入魔、心魔焕发、寿终坐化之时所频繁常见的景象。
那是道法的崩灭与岁月的销蚀,是任何人凡立身在天地间,便无法避过的灾劫。
但是盘王宗承霄五蕴一脉的先贤,将这样大小五种衰颓之相归咎于毒煞之道中,并且切实的将之梳理并且演绎了出来。
以自然变化而论,大抵是人现有小五衰之相,以之为大五衰之相将要降临的预兆。
但如今这是在修法,以术法神通而论,凡有所应,则诸般皆有所应,一衰降,则性命殒!
于是,伴随着楚维阳极度生疏的第一次运转着这门无上杀伐术,起先时的明暗在这一刻共同交织成了纯粹的五色,进而,五色在那玄金龙鳞缝隙之中的流淌过程里,尽皆变成了混朦而浑一的昏黄颜色。
那颜色昏黄至了纯粹,像是日近黄昏,像是诸世衰颓。
紧接着,像是甚么梦幻泡影破灭了一样,再看去时,连带着那昏黄颜色竟也一点点变得浅淡,最后,竟是甚么颜色都尽皆不存。
下一瞬间,这样无色无相的雾霭烟尘,便这样伴随着呼啸的狂风自此间席卷而过,遂裹挟着弥散在了天地间。
放眼望去,四下里尽皆是厚重的水汽雾霭雨幕。
再没有比这样的场景更适合施展《天人五衰》术法的了。
而楚维阳复又以瞳术隔空观照了一阵,洞见着风向,洞见着那一片片厮杀战场的变迁。
楚维阳遂面朝着南方,身形裹在浓雾里,擎举着五蕴天罗法伞,缓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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