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净俏脸一红,嗔道,“你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
“莫打趣你姐姐。”凌氏摸摸崔凝的头发,“再几日就是你生辰,十二也不小了,听见自己的婚事半点不害臊。还问东问西,没见过你这样的小娘子。”
“母亲……”崔凝抱着她的胳膊撒娇,“我知道母亲最疼我,可我不想随便定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表哥过完年就会到长安参加今年春闱。总要到咱家来的,你尽可以与他多处处。”凌氏对谢子清十分满意,说话间脸上都带了几分笑意。
崔凝苦着小脸,在凌氏身旁蹭来蹭去,“母亲别这么急着赶我走,我不喜欢表哥。只喜欢母亲。”
原只是撒娇的话,却恰触到了凌氏心里最柔软的部分,她眼眶微红,搂住她道,“母亲没有赶你走。将来定是要留到十八才嫁的。”
崔凝一抬头发现凌氏哭了,忙又好一阵溜须拍马,才又把她逗乐。
从凌氏院里出来,崔凝想了想,还是跑去见了崔玄碧。
书房里。
因着崔凝的到来,崔玄碧暂时放下了手边的公文。
“祖父,有人在母亲那里给我说亲了。”崔凝眉毛都快打成结了,“可是我不想嫁人呢?”
“说的什么人?”崔玄碧声音有些哑。
崔凝听见他清嗓子。便狗腿的跑过去端茶倒水。
崔玄碧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神情柔和了许多。
“是谢家的表哥,单名飏。字子清。”崔凝道。
崔玄碧点头,“是他啊,挺不错的孩子。你是不愿意嫁给谢子清还是不愿意嫁人?”
崔凝很想说不愿意嫁人,但考虑到很有可能被驳斥,只能改口道,“不想嫁表哥。”
崔玄碧是什么人。哪有这样好糊弄,“你见都没见过他。如何知道不是良人?你有中意的人?还是纯粹不想议论婚事?”
崔凝觉得自己要被看穿了,她缩着脑袋。硬着头皮道,“没有,就是不想这么早说亲。”
“有祖父在,婚事由着你喜好,只是你自己心里也要有数,看的人出身不能太差,不然不太好办。”崔玄碧语气微缓。
崔凝一喜,蹦起来给他行了个礼,“谢谢祖父,祖父最好啦!”
“回去休息吧。”崔玄碧眼睛里似也有了些笑意。
“祖父也要早些睡,莫熬坏了身子。”崔凝提醒道。
她决定以后要抱紧祖父这棵大树,平时只觉得祖父沉闷,怎么逗都不乐,可是关键时刻说话管用啊!
“祖父,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崔凝说罢,见崔玄碧点头,便乐颠颠的跑出去了。
一路上哼着小曲,蹦跶着回了屋里。
一夜好梦。
有了崔玄碧的保证,崔凝过的分外安心,在家里潜心琢磨《案集》,偶尔去酒楼找魏潜。
崔凝生辰近年关。
待到这日,便只邀了李逸逸她们来家里玩。
雪尚未化,梅花亦正盛。
几个女孩儿聚在一处赏梅玩雪,好不快活。
谢子玉自从见了崔净之后就两眼发光,一副激动不能自已似的,想要接近,又怕唐突失礼,还是崔净看出她的忐忑,主动找她聊天。
两人慢慢熟络了,崔净装作随口提了一句江左的大才子。
谢子玉不知道谢家来说过亲,自是没有疑心,“江左大儒无不夸堂哥是奇才美玉,听说他十二岁遍读各家典籍,之后便出去游学,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且能文能武。”
崔净笑着,不着痕迹的看了崔凝一眼,并没有再问。
崔凝心里想的却是,按照她家小弟的发展来看,以后肯定是清河奇才美玉。
李逸逸好奇道,“我也有所耳闻,听说生的还俊呢,比魏五郎还俊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有一年祭祖的时候回过一次祖宅,那时候年纪还太小,不大记得清了。”谢子玉笑道,“况且,我也没有见过魏五郎啊。”
“魏五郎、符郎君、凌郎君在朱雀街开了一家酒楼,叫乐天居,要不咱们这就去吃一顿,看看能不能巧遇上他?”李逸逸提议道。
胡敏捂着荷包,惊叫道,“不要!别人说朱雀街上的酒楼吃一顿要心疼两年,我得心疼一辈子。”
御史向来清廉,胡敏家里的情况比长安一般的富户都不如,朱雀街上一顿饭。说不定真够她家砸锅卖铁的了!
而且胡敏若是出入那种地方,第二天胡御史肯定就要被人查个底朝天。
“那算了。”李逸逸失望道。
崔凝想了想,“不然咱们偷偷去看?”
“去哪儿看?”李逸逸立刻又起了兴致,“要不去魏家门口堵着?说不定一口气能把十魏看个遍呢!”
“十魏相像,而且数魏五郎生的最好。看他一个就成了,没必要都看吧。”谢子玉道。
胡敏听说不用去天价酒楼还能看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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